朝雾帝昭小说讲述了帝昭朝雾之间的凄美爱情故事,作者文笔细腻,文字功底强大,人物感情描写的十分细致,喜欢的朋友,不要错过了!...
几人都闻声望向门,而墨骨廷更是一进来就瞧见这一幕。他也被眼前这一幕惊了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趴在凛淞身上那个,是个女的。刚冒起的火,又反应过来是个女娃娃。...
朝雾穿着一件胭脂色的长袍,款式简易,只有不多的两层,里面套了一件正红的里衣,这么看上去,朝雾整个人都是缱绻勾人的艳丽色彩。
只不过……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跟前小云凰和凛淞一大一小低着头认错的样子。
手上那被烫的感觉还是没有消下去,更别提那茶香了,他感觉什么都不做都能茶香满鼻。
“真是……谢谢二位啊。”
一个烧他,一个泼他。
小云凰浑身一抖,翘着尾巴又钻到凛淞怀里。
凛淞向来喜欢山岚色,如今那小凤凰坐在他怀里,两种天差地别的颜色相交融,倒是和谐。
朝雾气笑了。
怎么滴,你烧了我还去告状撒娇?合着没让你烧痛快,还是我错了呗。
见他假笑,小云凰又可着劲儿往凛淞怀里钻。
大美人怀里有淡淡的香味儿,令小云凰上瘾,整只都屁颠屁颠地在凛淞怀里乱拱。
被冷落的朝雾嘴角一抽。
一把揪住云凰的尾巴,没敢用力,但也几乎是把她从凛淞怀里拽出来的。
小家伙叫着,尾巴又着了,这次朝雾防着呢,没好气地说:“这才多大会功夫,又稀罕上这个大哥哥了是不是?”
本来还在挣扎的小云凰一下子忘了动,她听得懂的,这个大美人……也是个哥哥。
诶?!
朝雾瞧她这反应,突然开始乐,半猜测地问:“不是吧?你以为他是个姐姐?”
小家伙再次被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凛淞倒是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是哥哥哦~”
小云凰呆坐在朝雾怀里,被摸脑袋后,愣了好半晌,然后咋呼地扑向凛淞。
“彭!”
只听一道声音,原本那小小的云凰,竟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砌的奶娃娃,一下子就把凛淞扑倒在地。
而朝雾反应也很迅速,似乎是要拉住凛淞,结果就算是拉住了凛淞的手,还是被力道拉扯住,连自己也被拉趴下,压在了凛淞的另一边。
那娃娃身上穿着霓裳羽衣,头饰是那么璀璨精致,奶白的小脸儿肉嘟嘟的,映得那双黑色的眸子水灵极了,满是灵气。
凛淞的眸子下意识一睁大,朝雾一只手还紧握着凛淞,又生怕自己真压着凛淞,只能靠另一个胳膊强支起身子。
“嘶——”
但是……这姿势,整挺好,可千万别有人来。
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只听门口传来一道微凉的声音:“朝雾,你看见凇了吗?”
几人都闻声望向门,而墨骨廷更是一进来就瞧见这一幕。
他也被眼前这一幕惊了惊。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趴在凛淞身上那个,是个女的。
刚冒起的火,又反应过来是个女娃娃。
刚要消气,又反应过来,朝雾他妈的也趴在凛淞身上。
不能忍。
“谁能跟我解释一下?”
他听见自己咬牙切齿地说。
小家伙不重,一看自己竟然化了形,一股脑只剩下高兴了,一想到自己是因为在凛淞怀里打滚才化的形,便把一切功劳全放在他身上。
她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周围的危险气息,当即对着凛淞的脸就亲下去了。
“啵唧!”
还挺大一声。
“谢谢漂亮姐……哥哥!”
脆生生的奶音让凛淞一时间迷糊了。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朝雾立刻反应过来,松手,抱娃,翻身,跑。
一系列动作那叫一个干脆。
就见下一秒,一道灵波冲着小云凰刚才的位置穿过,但凡朝雾慢一秒,小家伙就被打到了。
朝雾的红衣和小云凰的霓裳那叫一个相配。
朝雾一只手拎着小云凰的衣领子,另一只手拍着胸脯。
我擦擦擦擦,差一点差一点,吓死他了。
只见墨骨廷走到凛淞身边,把他抱好,上一秒还带着杀气的人,下一秒又立马含情脉脉。
“怎么了?那俩人占你便宜是不是?”
墨骨廷显然气得不轻,见凛淞不说话,还以为又是朝雾恶作剧的小把戏让凛淞说不了话。
刚要动手,就见凛淞侧过脸在他嘴上轻啄了一下。
朝雾这边还没缓过气来,又连忙拿手捂住小云凰的眼睛。
小云凰想看,只是歪了歪脑袋,就被朝雾的大手遮住了视线。
凛淞哭笑不得:“暴脾气收一下,别吓到那个小家伙。”
朝雾也接话茬:“啊是,在那之前,你也少带坏我闺女,人家还没成年呢。”
好家伙,她亲的又不是你,你在这儿充什么爹?
墨骨廷立马被安抚,老实的不像话,但是他没见过雪泽山有这么大点的小孩子,穿的衣服倒是跟朝雾身上的风格差不多。
都足够精致夺目。
该不会……真是朝雾的闺女吧?
那……孩子娘是谁一想到凛淞对那小家伙的纵容和刚才他们三人的动作。
墨骨廷脸都黑了。
不是吧……要真是这样,朝雾人就没了。
凛淞再懂他不过,仅他一个表情,就知道他想的有多离谱。
没好气地拧了他一下:“你想什么呢?就算是,那我如何能生?扶我起来。”
凛淞就算是训斥人,也只是把自己气红了脸,语气偏恼,还是很温柔。
墨骨廷立刻听话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朝雾也松开了挡住云凰视线的手。
小家伙一看见凛淞就很开心咿呀了一声,就要挣脱朝雾往凛淞怀里跑,要他抱。
朝雾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墨骨廷的脸色,好嘛,紧接着死死搂着她,不让她乱跑。
他怕,下一秒这小家伙被墨骨廷一刀嘎了。
“所以说……这是?”
朝雾笑了笑,丝毫不理会小云凰的小幅度挣扎:“我闺女啊~难道我们长得不像吗?”
墨骨廷还真仔细看了看他们俩,一个乖巧的猫眸水灵灵的,一个不知算是桃花眼还是凤眸的眼睛满是小勾子。
墨骨廷面无表情:“啊,挺像的。”
凛淞:像个屁!
朝雾乐得不行:“哈哈哈,其实还是不太像的,还是更像孩儿他娘一点。”
凛淞已经不想再从朝雾嘴里听见更加惊世骇俗的话了。
他叹了口气:“你说,一会儿云凰找过来看见自己的小凤凰化了形,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听见你是孩子爹,不知道是该先打你还是先揍你。”
朝雾:啊……还真是。
他把从不化形的云凰一族搞出个奶娃娃,坏了忌不说,还当了人家爹,这……
这有点刺激怎么破。
长长的白发被束起,那张脸却英俊非凡,没有一点儿岁月的摧残。谁知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龙吟,隐约带着山崩之势,吓得姜珣直接掉了自己手里那枚棋子。要知道,落子无悔。...
谁知小云凰看着抱住的二人,又忽然想起昨晚上那个抱着朝雾的登徒子。
连忙抬头看着朝雾,不高兴地说:“坏蛋,抱你了,昨晚。”
朝雾几人闻言,还挺诧异。
凛淞直接挑眉,呦,还被这小丫头看了去?
朝雾一愣,随即笑了笑,这一笑,怀里的小丫头就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她听见朝雾问“人家好心送我回来,怎么就是坏蛋了?”
而且那声音还挺好听。
小凤凰还是不高兴。
小眉毛都要拧到一块去了,想了想,漂亮的眼睛里雾气渐浓:“可是……你昨晚上还勾那个坏蛋的脖子,呜呜……你不要喜欢那个人,那个人还没你好看呢……”
凤凰是极其爱美的,所以这小家伙喜欢极了朝雾,就算只是欣赏他的长相,她也会因为他的另一半长得丑而难过。
凛淞和墨骨廷闻言,眉毛均是一挑。
朝雾更是直接愣住了,啥?他还勾人脖子了?
凛淞拍了拍腿上不多的灰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倒像是揶揄:“哎呀……还不让我们教坏小孩子,明明是自己勾搭人被小朋友看了去,羞不羞?”
朝雾扶额,把小家伙放好,手上很是温柔地给小云凰哭花了的小脸儿擦去眼泪。
“是我不好~昨晚上喝醉,抱错了人……”
凛淞听着,还真以为他要这么认真地哄小孩子,正满意着,又听见这大师兄厚脸皮地接着叭叭:“我不喜欢他,他又不是你娘亲。
你娘亲怎么会丑呢?那可是比我都漂亮的大美人儿~没人比他漂亮啦……不值当啊乖宝,咱不哭ʝʂɠ。”
小云凰闻言,抽泣声逐渐弱下去,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睛,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直戳人心肝儿。
“真的吗?”
朝雾一脸认真:“当然啦~”
下一秒脑袋就被凛淞从身后来了一巴掌。
凛淞直接气乐了。
“胡说什么?”
朝雾活了这十九年,怕是连个女人的手都摸着过,哪儿来的娘亲。
还比他漂亮?
闹呢?乾坤两域和凡间尘,三界的美人儿当时可是都收录了,这家伙以男相冠绝榜首。
还说什么比他漂亮,有一个能和他平分秋色的都不可能。
张嘴说胡说,仗着小云凰什么都不知道。
谁知,就在这时,外面的凤鸣声忽然变大,似乎是在催促小云凰回去。
结果小家伙刚跑没几步,又被墨骨廷揪住衣领拎了起来。
雪白的小脚丫在半空晃荡着:“哎哎哎?你坏!抓我做什么!”
那肉嘟嘟的小脸上瞬间出现了恼怒,吵吵嚷嚷,像只猫崽子。
这个时候倒真和朝雾有些像。
朝雾看向凛淞:“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再变回去吗?”
都知道,霓漫云凰一族是不化人形的,他如今让这小家伙化了形,出了这门就得被云凰追着打。
而那小家伙一听,他们要再把自己变回去,立刻不干了,挣扎的力度更大了。
墨骨廷可不是个心软的人,任凭她怎么闹腾也不松手。
眼看着小姑娘的大动作要伤了自己,朝雾连忙过去把她抱下来。
“哎呦我说,你就不能温柔点,她还那么小呢。”
小家伙一下来就猛地开始咳嗽,显然是墨骨廷的动作过于不友好了。
凛淞想了半天,只能说:“这化形……不得是她自己吗?我也没办法啊。”
朝雾正头疼着,因为他们在里面拉扯了一小会儿,云凰许是着急了,便亲自飞到门口查看。
结果就看见……
自己闺女正猛咳嗽着,被那个叫朝雾的男人拉着,一看就是朝雾在欺负自己……
等等,为什么它闺女成了一个人形奶娃娃啊?
!!!!!
一声嘹亮的凤鸣,夹带着滔天的灵火,直接把这刚建好的茗玥居给烧了。
已经出来的几人看着那渗人的火势,有些……感慨。
朝雾咽了咽口水,有点怂。
……
姜珣正仔细地看着面前那盘棋,右手边还有一个精致小巧的香炉,萦绕起几缕香烟。
那手骨节分明,修长漂亮,此刻指尖夹着一枚黑子正认真思考着。
长长的白发被束起,那张脸却英俊非凡,没有一点儿岁月的摧残。
谁知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龙吟,隐约带着山崩之势,吓得姜珣直接掉了自己手里那枚棋子。
要知道,落子无悔。
对面那人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淡淡放了一枚白子,顿时,胜败已分。
姜珣看着又输掉的一局,气得直接用灵力大吼。
“朝雾!!你给老子过来!!!”
对面那人闻言开始笑,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忍俊不禁。
“至于吗?发这么大火?”
姜珣头上青筋都暴起了。
没好气地说道:“第四局了!我每次下到关键时刻,这小子总给我搞出点岔子来让我赢不了你。”
对面那女人身着葛巾紫的长裙,那衣裙倒是凉快,让她身上还有好多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流苏和金链铃铛倒是不少,微卷的长发扎成漂亮的辫子,看上去,是个异域美人。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没人家,你也赢不了我啊。”
好在姜珣没听见。
姜珣招进来一个弟子,有些心累地问道:“你们大师兄又干什么呢?”
弟子干笑了两声,如实禀告:“大师兄……把寒海应龙的龙蛋给敲了,好不容易……出来个龙崽子,大师兄带着他……去了炎崖。”
姬铃闻言,忍不了地哈哈大笑。
姜珣气得差点没背过去。
“你说他是不是疯了啊?就今天一天,他已经闯了多少祸了?
早上,把云凰一族的老幺化了人形,没多久就用寒冰池的水给人家青鸟的焰尾洗掉一层毛……那特么是千年寒冰不化的极寒之水,差点没把青鸟给冻死。
刚才你听见没?啊?他给人家应龙的蛋敲了!虽然神龙都是在蛋里化形产灵智,他带着龙崽子去炎崖……咋滴!!烤龙吃是吗?啊?!”
姜珣实在是气不过,朝雾又不过来,他只能在这里干骂。
姬铃用手捂住嘴偷笑。
见姜珣还是那么生气,劝了几句:“行了,啊,最后又不是你出面摆平的……那位都没说什么,别说你气,便是气死你,都没用。”
可不是,帝昭当时看着来自己房里那少年,乖乖地低头认错,讲述经过。
倒也没生气,挥挥手,那小云凰娃娃就变成了崽子,乐得朝雾抱起崽子就扔给云凰。
那嚣张的模样分明在说,你看,我把你闺女完好还给你了,你要是揍我,我就让我师父揍你。
至于青鸟和应龙,也是帝昭在朝雾闯完祸走后,过去摆平的。
简单来说,今天帝昭到处给大师兄擦屁股。
就是没有生气地罚他闭门思过,下山历练,就是连一句语气重一点的责备都没有。
姜珣一想这个,更气了。
“这要是我徒弟,我吊起来不知道打死多少个了!你说他,他朝雾之前……是这样的?”
那以前,就这么说,十几年闯的祸都比不得今天一天闯的祸。
他谁被夺舍了还是咋滴,啊?跟换了个人似的。
皮死了。
朝雾的脸色那样苍白,这股病态终于压不住了。凛淞凭空拿出玄针,尽量让自己手不那么颤抖。如果还是那破痨子病的话,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月光还在照着,还是那样皎洁,榻上的少年还是没有半点活气。...
朝雾吊儿郎当地倚在茗玥居的床榻上,这可是第二次修了,下次再修,怕是务阁弟子都要受不住了。
他伸手把玩了一下梵石所做的耳饰,低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月光撒在少年脸上,使得一半洁白一半藏于阴影,那双慵懒勾人的眸子舒服地半眯了一下,像头休息的狮子。
洁白的脖颈上,耳饰因为他动作的原因,正垂在上面,在月光照耀下也泛着银光。
除此之外,那张殷红的唇将他的蛊和他的媚发挥到了极点。
少年不爱束发,不喜欢板板正正的样子,把头发全散下来倒是可以冲散那张过分精致容颜的诱惑和锋利,多几分慵懒。
他看着外面的月亮,那婵娟像个玉盘,不是十四就是十五……啊,也可能是十六。
想到这儿,他忽然愣住了。
一个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一个翻身,捏诀,然而还没等传音发出去,那股巨大的痛苦几乎要碾碎了他一般从四肢百骸传来。
朝雾瞬间疼的蜷缩起来。
草……这什么破身子,怎么这么疼!
丹田处像是被刀子捅进去又搅动拧绕一般,带着血肉也不会放过他。
他的脸色被这疼痛折磨地煞白,毫无血色。
手上和额间更是青筋暴起,抓住榻杆的力道几乎能把它捏碎。
好疼!疼!
疼的他呼吸都困难,一时间觉得死甚至都是一种解脱。
还在加剧。
骨头仿佛被打碎了,他整个人像把自己叠起来一样弓着身子,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苍白的脸上,眼角红的不像话,生理泪水半挂在眼角,欲落不落,整双眼睛都是水雾氤氲,衬得他脆弱到了极点。
若是有人看见他现在这副可怜的样子,大抵会发疯一般产生弄碎他的欲望。
他的嘴唇已经褪去了刚才的艳丽,苍白的可怕,甚至还发着抖。
好痛!好痛!!!!
他无声地歇斯底里着,他不想闷着了,但是却没人听见。
另一边
凛淞把晒在院里的药收起来,看着过分皎洁的月光,心里却莫名发慌。
他这几天一直在给朝雾疗养,该喝的药,朝雾也出奇配合地都喝了。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等他到了茗玥居,那股不安更加强大,直到他进门看见在地上毫无生气的朝雾,心脏忽地停了一瞬间。
他飞快地闪现到朝雾身边,立马去号他的脉。
下一刻,眸孔瞬间睁大。
死……死脉……
“朝……朝雾……朝雾!朝……你别……你别吓我……”
凛淞慌得连句话都说不完整,死脉……怎么会是死脉呢?
朝雾的脸色那样苍白,这股病态终于压不住了。
凛淞凭空拿出玄针,尽量让自己手不那么颤抖。
如果还是那破痨子病的话,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月光还在照着,还是那样皎洁,榻上的少年还是没有半点活气。
随着施针,凛淞却越来越慌。
朝雾这身子,怎么短短时间恶化成了这样,经脉尽毁,丹田被废,全身骨碎,浑身病骨,哪里还是活人该有的身体。
而且朝雾身上似乎被寒冰轻轻覆盖了一层,连施针都有些困难。
寒毒都已经加剧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过于专注,导致没有感觉到温度的下降。
哪怕是有十几窝凤凰,整个月峰的温度还是在骤降,等凛淞察觉自己指尖泛霜的时候,身侧已经站了一个人。
是帝昭。
帝昭看着地上了无生机的少年,那双浅色的眸子终于有了情绪。
没人看见,那是无尽的心疼和怒火,若是真释放出来,ʝʂɠ没人会怀疑,这会毁天灭地的。
帝昭将朝雾抱起来,轻的不能再轻。
凛淞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浑身的血液宛如倒流。
他的嗓子像是卡了什么东西,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他……救不了朝雾。
这太突然了,明明之前病发根本不会这样,哪怕痛苦,也是可以忍受,这次……竟是直接……
然而,帝昭抱起朝雾还没有走几步,怀里那人突然开始咳嗽。
一股生气似乎就这样灌回他的身体,让他猛地醒来。
然而四肢百骸还是剧痛,稍稍一牵扯,就能让他倒吸凉气。
他眼睛看不清,什么都模模糊糊,罩着一层朦胧的东西。
他虚弱地睁了一会儿眼睛,似乎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才没什么力气地呢喃道。
“帝昭……”
他的咳嗽也像一只手,把感觉快要溺水窒息的凛淞从水里拉了上来。
没……没死。
凛淞浑身都放松了一下,浑身脱力一般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帝昭只是看着怀里的少年,也没有回答,只是那目光过于温柔和心疼,让朝雾有一种被人捧在怀里细心珍视的错觉。
朝雾的意识有些不清醒,直到帝昭把他抱到榻上,他还呢喃了一句什么。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帝昭却浑身一僵。
他说:我好疼啊。
帝昭将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少年的身体。
朝雾是他养大的,教大的,他的一切都是他传授的。
同脉治疗。
那令人崩溃绝望的疼痛逐渐弱下去,直到他脸上的血色也逐渐恢复。
帝昭这才收手,下一秒就将少年抱在怀里。
怀里那少年,浑身上下又软又瘦,仅是一碰,就不忍再放手。
灵力仍在温养着朝雾,朝雾逐渐像是睡着一样,连呼吸都平稳了。
帝昭抱着他,却感觉到了少年身上,属于另一人男人的气息。
那一刻整个主峰的温度骤降,男人的眸子闪过一道诡谲的红光。
帝昭抱着朝雾的力道逐渐变大,像是发了狠一样,咬在少年的后颈。
直到一个红色的法印形成,帝昭才近乎病态贪婪地舔舐着流下的血液。
直到朝雾的伤口痊愈。
帝昭的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他看着怀里那人绝色的容颜,那是令他,也道心不稳的美人。
明明他们有最亲密的关系,他却只能在朝雾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像个疯子,占着他的便宜。
乾域仙首帝昭,修无情道,认大道无情。
如今却把自己的徒弟摁在怀里像个疯子一样耳鬓厮磨,任谁见了想必都难以接受。
“你会好的……”
语气都带着勾子。“师父~”他也不想撒娇诶,可是师父这几日对他好得过分了,什么都帮他解决,他可是到处闯祸,师父也没有责备他。你看,凌河的气运这么好,他这厚脸皮已经感觉不到最开始的羞愧了。...
等朝雾醒来,意识还没有回笼的时候,他睁开眼看着,却并不是自己熟悉的茗玥居。
惊了一刹,刚要坐起来,就听见门口传来声响。
凛淞见他醒,立刻跑到床边把他扶起来。
说实话,朝雾现在感觉浑身舒畅,一点儿都不难受,好像昨天那非人的折磨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梦里还有……帝昭?
“你怎么样?”
“我师父呢?”
两人同时开口说话,凛淞愣了一下,下一秒就没好气地拍了朝雾的头一下。
有些生气和后怕:“你能不能先考虑一下你自己啊?你昨晚吓死我了知道吗?”
那看来不是噩梦。
这身子的确是……太差了。
他想着这个,自然也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凛淞岔开了话题。
凛淞再次给他把了把脉,如今脉象已完全恢复,根本看不出还有昨天那样的死相。
凛淞的眸子沉了沉。
朝雾倒是笑了笑,把自己的手腕收了回去:“干什么这么一脸要死不死的样子,我这不还好好的吗?”
他笑起来还是很明媚,姿态慵懒,好似没把昨晚的发病放在心上。
凛淞所有的话哽在嗓间,如何也问不出口。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病,他治着治着,怎么还越来越严重了,都已经能把朝雾折磨晕了,他却只能让他恢复神智,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许是看出了凛淞眼里的懊恼和自责。
朝雾抬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
这一摸,凛淞那澄澈的眸子瞬间泛起雾气,眼尾更是直接红了起来。
朝雾笑得很温柔,像暖光一样,把他身上一直萦绕的雾气和神秘全部全部吹散了。
只剩下骨子里带着的温柔和强大。
“别担心,我有数。”
左右是个活不过三年的身子,他学过医,比谁都清楚。
昨晚那个情况,意料之内。
朝雾越是这样轻描淡写,凛淞心里越像是有刀在割一样。
他和朝雾从小一起长大。
从他们相遇,这人就一直端着温柔,善解人意的架子。
可笑的是,他竟然也信以为真,以为这就是朝雾的性格。
带弟子下山历练,有什么纠纷都是亲自解决,甚至会让自己吃亏,但脸上仍是挂着温柔的笑意。
没有什么是大师兄解决不了的,无论多难的人物,多大的责任。
他那时自己都不大,却要被一群比自己大很多的弟子唤大师兄,挺滑稽的不是吗?
但是没人不服。
朝雾的言行举止,所作所为,几乎都是完美的。
乾域人人所赞道的。
少年端庄,朝雾身边先是多了一个凛淞,再后来……又多了墨骨廷,姜珣,霖宵……
多了好多好多人,身边的人都会随着关系熟络,相处更放的开,但是朝雾的温润,多年如一。
他的大师兄才十九岁,已经一身病骨了,每一次挡在众人面前的,不是一个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雪泽山首席大弟子,而是一个伤痕累累,被迫担责的孩子。
这个认知让凛淞的心脏都被揪紧,连呼吸都是疼的。
朝雾哪里知道他脑补了那么多,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着气。
“淞,听话,哥没事。”
凛淞不信。
但是自从被帝昭带走,又送回他的药谷,朝雾的确完全恢复了。
可是,他一想到帝昭回来时的眼神,那漠然冰冷的压力几乎能撕碎了他。
“别告诉他,我来过。”
帝昭不让说。
作为师父,救治自己的徒弟,为什么不让说。
但是他不敢问,更不敢忤逆。
他没敢抬头,所以没看见帝昭把朝雾放到床上后,那原本冰冷的眸子瞬间充满了温柔和溺爱。
“他醒后,无论想做什么,莫拦他。”
凛淞想到这儿,床上的朝雾也开口。
“我真的有分寸,而且我现在恢复的很好不是吗?一会儿我下趟山,寻几味药材。”
莫拦他。
凛淞深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把再次泛起的酸涩压下去。
有些不容置喙:“不可以。”
朝雾就知道他不同意,开始撒娇模式,一个劲儿磨啊。
“真的就只寻几味药材,寻完便回来。”
凛淞不理他,甚至起身去外面让药童研药。
朝雾一个翻身下床,动作那么利落,一看就是好全了。
朝雾凑到凛淞身边,甚至开始诱惑,咳咳,拿条件诱惑。
“你看,我这下山一趟,正好给你寻那洛水神芝,不是吗?你要那玩意不是挺久了吗?我真的知道在哪儿……”
一阵软磨硬泡,凛淞终于松了口。
谁知解决完一个问题,临到门口,朝雾状似不经意问道:“我师父来过吗?”
那一刻,凛淞浑身都紧绷绷,他拿出自己几辈子的反应能力和演技,有些无语:“仙首那么忙,如何来我这儿一趟?你病傻了?”
看着朝雾御剑飞走的身影,知道他这是要去告诉帝昭。
他忽然反应过来,仙首真的,一直都知道朝雾下一步要做什么。
朝雾最近是有点反常,那仙首呢?岂不是更反常?
朝雾昨晚的确是经过了非人的折磨啊,但是现在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他一到主峰,就跑进去见帝昭,正赶上帝昭倒了两杯茶,似乎在等他。
朝雾勾唇笑了笑。
语气都带着勾子。
“师父~”
他也不想撒娇诶,可是师父这几日对他好得过分了,什么都帮他解决,他可是到处闯祸,师父也没有责备他。
你看,凌河的气运这么好,他这厚脸皮已经感觉不到最开始的羞愧了。
师父现在对他最好!
帝昭果然对他的“无礼”没说什么,甚至还让他把那件厚厚的狐裘穿好。
朝雾随意拉了拉。
一屁股坐到帝昭对面,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师父。
那眼睛漂亮澄澈,不带一丝情欲。
却比任何情绪都招人。
“徒儿想下山寻几味药材……”
少年跟他说话的时候,音色里的慵懒缱绻少了不少,仍带着少年的干脆清朗。
帝昭明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朝雾就是觉得他如今过分温柔。
这个认知一闪而过,他这只猫崽子就更加大胆地伸出爪子,对这位明月仙首来了一下。
“不带浮生。”
帝昭好似一点都不意外还是说,到了师父这个阅历和年纪,什么都见怪不怪。
帝昭只是将那杯温度凉的差不多的茶端到他跟前,轻声说:“注意安全,莫受伤。”
朝雾闻言,眼睛瞬间一亮。
这ʝʂɠ只猫崽子如今在帝昭的溺爱和纵容下日渐“嚣张”。
朝雾本以为,帝昭好歹会问一句“为什么不带浮生”,他都想好了如何撒泼打滚耍无赖就是不带,结果师父并没有问。
只是让他注意安全。
啊啊啊!师父对他怎么这么好!
有点嫉妒凌河哦。
朝雾拿起杯盏抿了一口茶,满嘴茶香,唇齿留香。
“师父,徒儿喜欢这个,等徒儿回来,教教我呗~”
你看,他又仗着自己好看,扮着乖巧的模样招他疼,撒着娇,不觉自己有错。
帝昭却偏偏不能如何,只能说:“依你。”
朝雾眯了眯眼睛,对,不能带凌河。他骚包地笑了下,阳光照在他右耳的银色耳饰上,美得人心神一晃。下一秒就见朝雾已经走到了花焉身边,紧接着这少年眉宇就柔软下来,像只可怜的大狗狗。“花焉姐姐……”...
然而朝雾看着身后这一群小弟子,有些无语。
还得从他出了主峰开始说起。
焰阳的剑芒太过耀眼,御剑的时候像是光划破天际。
霖宵从凛淞那儿知道了朝雾要下山的消息,可着厚脸皮把自己新收的几个小弟子安排在他身边,让他帮忙带着历练历练。
他这一掺和,墨骨廷和姜珣也就不客气了。
墨骨廷想陪自己媳妇儿,不愿带着他们下去;姜珣是个棋痴,如今想趁着朝雾不在多赢姬铃几局。
正好朝雾要下山,一股脑把弟子全扔给他,让他帮忙带着。
这还不算,一行人乌泱泱到了雪泽山水云境出口,又看见了在给凌河送行的花焉。
花焉是雪泽山十七峰为数不多的女长老,年龄先放在一边,实力不俗就是了。
凌河最后拜入向清峰花焉座下,也算是不亏。
毕竟谁不喜欢有一个漂亮细心的美人师尊呢?
但是花焉和朝雾有些“过节”,原因是……
对,就是那个美人榜。
花焉原本就是默认的第一美人,又是雪泽山向清峰的峰主,这些光环加在她身上简直要把她推向神坛。
但是,她被人抢去“第一美人”的称号就算了,对方还是个男人,一个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的男人!
这就让花大美人很不痛快了。
她瞧见朝雾,眼里闪过几分狡黠,端着一脸认真和公事公办的表情说:“朝雾啊……”
说实话,朝雾虽然年纪比她小,但是辈分倒是不低。
要知道,朝雾也是一峰之主,理应是平辈。
但是花焉毕竟“上了年纪”,朝雾礼貌点就礼貌点吧。
“我这徒儿实力虽不弱,但是经验少,他之前也不是没想过拜你为师,想来是打心眼里喜欢过你的……”
甭说了,朝雾懂了。
又是让他“带孩子”是吧?
是吧是吧?
朝雾心累。
不行!!你徒弟日后要杀我,动手的次数也不少,万一现在他俩就打起来,雪泽山还有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再说,他如今占了人家的气运,万一一贴贴,气运又回去了怎么办!那不行!
朝雾眯了眯眼睛,对,不能带凌河。
他骚包地笑了下,阳光照在他右耳的银色耳饰上,美得人心神一晃。
下一秒就见朝雾已经走到了花焉身边,紧接着这少年眉宇就柔软下来,像只可怜的大狗狗。
“花焉姐姐……”
“!”
花焉心尖一颤,啊啊啊啊!好……好可爱,想亲亲,想rua!!
“心疼心疼朝雾吧,这么多弟子,朝雾可伺候不过来。”
啊啊啊!好涩气!
达咩!!不可以让人想歪!
朝雾装可怜那叫一个得心应手,一点不适都没有,眼角都红起来了。
花焉心软,刚要说什么,谁知她那不爱说话的徒弟却来了一句:“大师兄,我可以帮你管着那些师弟。”
一句话,连朝雾都回了神。
诶嘿?好特么有道理。
花焉颜值高,也是个颜控,已经被朝雾勾了个七七八八。
朝雾不想带凌河,花焉就想着,好的,不让你累着。
“凌河,你别……”累到你大师兄,他不愿意就……
谁知朝雾这丫变脸比她还迅速。
“那真是太欢迎师弟的加入了。”
花焉:“???”
就这样,凌河看着嘴里叼着不知名草的朝雾立在焰阳上,这一眼,就挪不开视线了。
朝雾今日难得穿的利落,那是一件秋波蓝的武装服饰,靖鳄皮质的靴子裹着小腿,身形清瘦干练。
少年那耳饰还是很扎眼,但是都比不得殷红如血的薄唇。
这是一个极其薄情的长相,但是眸子却莫名给人一种长情的错觉。
渣男标配。
凌河看了几眼,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大抵是想到了那晚,就是这个恣意的美人儿,勾着自己脖子,像是投怀送抱。
他微张着唇,带着色气,让人怀疑他要咬自己的耳朵。
太亲密了!不能想!
可能是因为这个年纪的少年郎血气方刚,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就不太理智。
凌河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谁知道内里在想什么。
朝雾临出门还被霖宵塞了好多钱。
霖宵还是懂他的。
朝雾在外面面前的大师兄人设虽然没崩过,但是几个兄弟还是知道点的。
朝雾好治,钱到位就行。
“大师兄,你此次下去,一定不要再过分保护他们了,那样达不到历练的效果,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
朝雾:懂,让我躺是吧?我熟~
这钱来的不容易吗?容易得很啊!
一直到一行人落在凡间尘偏僻林子的古刹里,朝雾才拿出火折子点了火。
“小朋友们啊……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和你们凛淞谷主打赌打输了,下山前就被封了灵力,你们可得好好保护我啊。”
说白了,就是有事你们扛,我看着,你们要是打不过,我再跑。
众弟子听了只想哭,啊?!本以为有了大师兄,这一趟稳了,结果大师兄真的只是来当“花瓶”的!!
朝雾话毕,火就生起来了。
热烈的火舌舞动着,发出的火光照在朝雾的脸上,一半隐没在黑暗中,衬得侧脸格外立体漂亮。
“哎呀……好不好啊~”
弟子们只见过一身白衣,温文尔雅的大师兄,现在蹲在地上委屈巴巴的大师兄,眼角都是艳丽的颜色,实在是太漂亮了。
一股重大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他们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没问题!大师兄!我们保护你!”
“对对对!危险来了你就躲在我们身后!”
真好骗。
焰阳也不知是因为听懂了还是怎么,忽然躁动地抖了抖。
朝雾以为它对自己这无耻和避战表示唾弃,好声好气地继续拍了拍它。
许是烛光过分温柔,凌河看着这个视角的大师兄,甚至觉得这个人像一只狡猾的猫崽子,一肚子坏水。
乾坤两域和凡间尘的时间是一致的,崇河五年,是文帝继位五年,算不上盛世。
他真的就是打算下山找个东西,那几个人不负责地把弟子交给他,那自己……也用不着多负责啊~
我又不是你们那个温文儒雅的大师兄!
就是浪费点时间。
要说闹鬼事件的三要素,时间地点人物。
他们所处真好是子时夜半,荒郊野岭破旧古刹,一堆愤青(不是)。
朝雾心大,席地就睡,和衣也挡不住自己想睡就睡的困意。
凌河说了自己会帮忙照顾众弟子也不是玩笑话,他自己为众人守夜。
阴风四起,阵阵凉意袭来,朝雾在茗玥居被那群凤凰惯的,不大适应凉意。
像个小孩子一样把自己蜷起来,看得凌河心窝软。
趁着这个时候没人知道,只有冰轮看着,凌河拿出那件从茗玥居带走的白色披风,温柔地披在了朝雾的身上。
许是因为这衣服上有自己的气息,朝雾没有皱眉和不适,很快就暖和起来了。
睡着的少年真的乖得不像话,宽大的白色披风把他整个人都罩住了,只有松散的青丝露在外面。
雪白的肌肤和披风,把这个人衬得像是漏了馅的汤圆,还是黑芝麻馅的。
凌河被自己这个比喻逗笑了,这个日后名声响彻世间的天道之子,看着熟睡的大师兄,笑得很不值钱。
如果凌河仔细察觉的话,焰阳躁动得更为厉害。长歌好歹也在名剑谱前十,对于外人的靠近是非常警惕的。凌河当即拿着剑到了古寺外,剑尖正抵着一人的脖子。少年眉目冷淡,此刻带着森然杀气。...
然而在凌河本以为这一夜可以就这样安稳过去的时候,手里的长歌却忽然躁动起来。
如果凌河仔细察觉的话,焰阳躁动得更为厉害。
长歌好歹也在名剑谱前十,对于外人的靠近是非常警惕的。
凌河当即拿着剑到了古寺外,剑尖正抵着一人的脖子。
少年眉目冷淡,此刻带着森然杀气。
吓得那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他身后的几人也无一不是吓得不轻。
凌河冷眼看着那人,语气漠然:“你们是谁?”
那样子,仿佛下一秒,回答得他不满意,那长歌就能一剑挑了他的脖子。
紧接着,两道尖锐的尖叫声同时响起,凌河心猛地一紧。
大师兄!?
那几人屁滚尿流地想要离开,谁知有个长相平平无奇的少年却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剩下的人们面面相觑,他们可没忘,自己是跟着这个少年才多次转危为安的,现在也得是跟上!
等他们到了才看见,一位长相绝美的美人抱着凌河,死闭着眼:“啊啊啊啊!鬼啊!”
这一眼,却震得那个执意要过来的少年久久不能回神。ʝʂɠ
凌河的手勾着朝雾的腰,那件白色的披风仍包裹着少年,这样的打扮和动作,衬得他年纪更小了。
而凌河的剑尖此刻又指着几个老妇人,她们脸上满是皱纹,此刻一脸惊恐,还被人拿剑指着,明显更害怕。
弟子们都惊醒了,火光下,大师兄这害怕的样子……也好看得不得了。
咳咳……
凌河察觉到对方只是普普通通,对他们造不成任何伤害的老妇人后,才把凛然的杀意收起来,语气依旧没好到哪儿去。
“你们是谁?在这儿鬼鬼祟祟做什么!?”
都把大师兄吓成这样了。
大师兄原来胆子这么小吗?这反差……怪可爱的。
朝雾要是知道他这么想,肯定要给自己狡辩一下:大晚上,乌漆嘛黑,还是在一个破旧漏风的古寺里,抬头就是丑的凶神恶煞,温柔的笑里藏刀的佛像,然后完事你听见有动静,睁开眼就是两个长得格外恐怖的老奶奶,是个人都会很害怕的好嘛?
凌河表示,并不会。当然,他不会说的。
那俩老妇人也害怕得直打哆嗦,一个劲磕头:“仙君冒犯了!对不住!别杀我别杀我……”啰里吧嗦吵得凌河头大。
朝雾一听,是普通人,不是鬼?顿时胆子又回来了,扭头往地上一看,可不就是两个老人家?
他这又是尖叫又是抱人的,倒是有点尴尬哈……
抱的还是凌河……
哎,想死,怎么就挑着未来对家抱,爪子,你是有自己的思想了吗?
他轻轻拍了拍凌河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站稳后又去扶地上不断磕头求饶的老人家。
谁知朝雾刚弯下腰搀起老人的胳膊,那老人在灯光照耀下看清了朝雾的脸,吓得魂都没了。
“鬼!啊啊啊啊!鬼来了!别杀我!”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是把不设防的朝雾一把推开。
凌河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朝雾才是最懵逼的。
老奶奶你没搞错吧,老子这张脸,好歹是美人榜榜首,你竟然说我是鬼!?
还不等朝雾借力站稳,却落入一个较为单薄的怀抱。
自己好歹是个成年男人,虽说瘦,但是不轻,这一撞,他甚至听见了那人的闷哼声。
仅这一瞬间,就连朝雾也愣了一下,眸子瞬间暗下去,一个借力翻身,推开身后的人,却又拽住了身后他的胳膊,拉开了距离,抬头却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本是那个少年拉住朝雾,一个瞬间又成了朝雾拉着他。
说不上来朝雾眼神里的情绪,又成了那黑夜里的天幕,没有繁星,只有大雾。
让人看不懂,也甘愿溺进去。
像是一个快要溺死的人抓着那根浮木,于事无补又带着扑火的决绝。
“你叫什么?”
这样子凌河见过,因为上次见到的下一秒,朝雾就开始劈他了。
那少年的眼睛和此刻的朝雾完全相反,那是一双明亮熠熠生辉的眼睛,眼型虽然普通,却也带着说不上来的魅力。
那少年看着朝雾,甚至算得上盯。
他久久不说话,朝雾的力道也是越来越大。
这个气氛一看就是有问题,朝雾的身份有摆在那儿,所有人都只要倒吸凉气的份儿。
好久,少年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又顿了几秒才慢慢开口:“我姓赵,单名运。”
朝雾似乎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那双似乎一直半醉不醉的眸子,眸底一片清明。
“自己的名字,需要想那么久吗?”
少年仍一瞬不瞬地和他对视着,没有任何躲闪:“你……抓疼我了。”
话毕,朝雾眸孔瞬间睁大,连忙松开了手,眸子恢复了些许正常。
“抱歉……”
少年只是摆摆手,没说什么。
倒是凌河,很是担心地站到朝雾身边,那直白的眼神似乎在说:“没事吧?”
朝雾只是愣了几秒之后,才说:“他们出现的太突然,我总觉得那个男人不对劲,我能有什么事?”
那两个老婆子趁着朝雾状态不对,撒腿就要跑,直接被凌河一个定诀定住了。
凌河虽然关心朝雾,只能先是把他往后护了护,又看向了外来的那一群人。
“你们……不是一伙的?”
赵运点了点头。
谁知凌河就更不客气了,整个古刹温度骤降,那火苗颤颤巍巍地抖动了一下火舌,像是被冻住了。
足以见得,他极其擅长冰系。
这彻骨的寒意逐渐爬上人的心头,那个叫赵运的挑了挑眉,随后又看向了他身后的朝雾。
他们这群人里那个较有威望的连忙站出来说话:“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只不过是从偏远的地方逃过来的,看见这儿有歇脚的地方才过来的……”
这个像样的理由。
凌河不信,正要再动,朝雾忽然扯住了他的胳膊,那力道不轻,要不是因为凌河是一个习武之人,这一下,他的胳膊得折。
“让他们留下吧。”
他这才收了气场,那寒霜也渐渐褪去。
朝雾吊儿郎当地看着赵运,眉眼弯弯,像是道歉:“吃东西了吗?我们这儿带了些干粮,来点?”
朝雾这笑起来,实在是晃人眼。
那群人不少都咽了咽口水。
然而赵运却把视线放在了朝雾右耳的耳饰上,不由多看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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