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都不曾看书,在无意间看到《穿成七零大院坏媳妇儿小说笔趣阁》这篇小说,我就被深深的吸引了,男主和女主的爱情很美好,女主的心也很善良,非常喜欢看!
爆火言情小说《穿成七零大院坏媳妇儿小说笔趣阁》正在火热连载中,这本小说是由作者陈山河倾情力创的作品,故事里的主人公分别是陈山河江拾月,其主要内容讲 述了......
这两毛钱还是陈山河给她,让她付高考报名费那五毛中的钱。院子里有很多人,都跟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或仨或俩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满脸警惕,目光四下打量,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模样。江拾月牵着阳阳站在院门口暗暗观察。确切地说江拾月在观察,阳阳在数人。...
江拾月:“……”
她嘴角抽了抽,拍了拍自己挎着的包袱,“我只是想卖掉旧衣服。”
司机明显不信,他负责开这辆车有快两年了,每个月江拾月都会出来,每次都会买新衣服。这一次竟然要卖衣服?他才不信!
江拾月无力辩解,从肩膀上取下包袱,解开给司机看。
司机见竟然真是她的衣服,才相信了,不过还是摇头,“嫂子,去黑市也犯法的。”
你要是被抓到会连累陈营。
后面这句怕惹怒江拾月,他没敢说。
江拾月只好撒谎,说卖了衣服去换钱给阳阳看病,也是逼不得已。
司机惊讶之余还有有些感动,犹豫了下才给江拾月指了路,“嫂子,我也是去厕所的时候听人说的。我没去过,不知道地址对不对。”
江拾月道谢后刚想走又被司机叫住,他指了指江拾月背着的大包袱,“嫂子,听说黑市交易都是谈拢后再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可以把衣服放在车上我帮你看着,等你谈成了再领着人来取。”
江拾月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再次朝司机道谢,不过也没把衣服全部都留下。这会儿天还不算太热,她里头穿了条裙子又拿了一套单衣单裤套在身上,才牵着阳阳离开。
问出地址,江拾月也没着急去黑市,她想先对这年月的物价摸个底。
阳阳明显对人多的地方很抗拒。
江拾月尝试转移他的注意力,“阳阳,咱们比赛好不好,从现在起一直到回家前,我们数遇到的男同志和女同志各有多少人,看谁数得准?!
不管老少都算。你要数对了,我给你奖励!”
阳阳微一犹豫,还是抬起头左右观察,只是整个身子紧绷,明显很排斥。
江拾月同时弯下腰,跟阳阳平视,“阳阳,相信我,这个世界其实很美好,跟人打交道也没那么可怕。我陪着你,我们一起试试好不好?”
阳阳依旧没吭声,但是握江拾月的手明显更用力了一点儿,紧绷的肩膀也稍稍放松了些。
江拾月摸摸阳阳的头以示奖励,左右看了看,决定先到右边的商铺看看。
右边都是些规模比较小的国营商店,比如布店。
棉布只要四毛钱一尺。
店里最好的面料也就一块钱一尺。
做一套普通的衣服,分体的上衣和裤子,女同志大约用五六尺布料,男同志大概要七八尺。
猪肉铺里的猪肉分为三个等级,三等肉六毛八分钱,二等肉七毛八分钱,一等肉九毛八分钱。
供销社里盐一毛五一斤,火柴两分一盒。大米一百斤十五块,酱油醋等调料都是八分钱一斤。
江拾月看得直咂舌,她上辈子别说一分钱就是一毛钱掉地上都没人捡。
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的儿歌都改成了捡到一块钱。
买菜都是十块钱几斤,猪肉更是高达二三十块钱一斤。
从右边逛到左边。左边是百货大楼和供销商场。
至于友谊商店,那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只看不买也需要资格,进门都要票。
百货大楼跟几十年后的百货大楼也相差很大。没有装修风格和陈设美感,就是普普通通的白墙和简易货架。
现在的营业员都是铁饭碗中让人羡慕的行业,根本没有服务态度可言。
江拾月新奇地看着一个个柜台,很多东西她都只在年代剧里看见过。
白花红底的铁皮暖壶,搪瓷的痰盂、画着一张美人脸的雪花膏等等。
百货大楼有布柜组也有成衣柜组,不管是布匹还是衣服都比小商店里贵一些。
这里最便宜的布料都要六毛钱。衣服也比外面贵得多。
江拾月看见一些木箱里同款的衣服,估计原主没少在这里买衣服。
十二吋的黑白电视机四百块,还得需要电视票。自行车也要票,大概在一百五十块到一百七十块。
看得江拾月直叹气,别说钱,她连票也没有。
曾经拥有小九位数资产的江拾月,如今背负一百六十块的巨债都有种不知道才能还清的压力。
路过饭店时,江拾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从重生到现在一天多了,就吃过那一口窝头。
身边的阳阳肚子也在咕咕叫,今早他又把饭打翻了。
江拾月犹豫了下,牵着阳阳往黑市走,“等我弄点钱,咱俩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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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指的路没有错。
黑市隐约有点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在外面看就是一栋普通的民宅,自建的二层小楼带一个大大的院子。
门口没有人,但是附近有“乞丐”一直盯着,一旦发现不鸣笛的绿卡车就会示警。
江拾月是生面孔,被守门的再三盘问,亏她机警回答地滴水不漏,最后交了两毛钱的门票才进去。
这两毛钱还是陈山河给她,让她付高考报名费那五毛中的钱。
院子里有很多人,都跟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或仨或俩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满脸警惕,目光四下打量,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模样。
江拾月牵着阳阳站在院门口暗暗观察。确切地说江拾月在观察,阳阳在数人。
一个看着就很精明的中年男人凑到江拾月面前,阳阳瞬间浑身紧绷,被江拾月牵着的手开始抖。
江拾月把阳阳护在身后,往后退了一步,笑道:“不好意思,我家孩子胆小,别靠太近。有话您直说。”
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倏地敞开衣服。
碰见暴露癖了?
江拾月倒吸一口气闭上眼,犹豫先跑还是先喊救命。
“你闭上眼睛做什么?”中年男人有些急,“你看一眼,要不要你倒是给个痛快话。”
江拾月一只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中年男人敞开的外套里侧,密密麻麻的小夹子夹着一沓沓花花绿绿的票。
什么粮票油票布票肉票等等,分门别类挂在衣服里子上。
难怪大热天穿着一件长款外套,弄得她还以为碰见了变态。没想到竟然是个票贩子。
“你这些票怎么卖的?”江拾月问。
中年男人重新拢上衣服,左右看看,小声问,“你要哪种?”
谁都没看见,女人刚蹲下阳阳唇就动了动,口型俨然是十块零八毛。江拾月等了会儿见女人实在算不出来,才开口:“打九折是十块零八毛。”女青年想了下觉得这个数能接受,点头:“那走吧!我跟你去挑衣服。到时候你再给我抹个零。”...
江拾月想了想,“我要本地的粮票、肉票、糖票……”
她拉拉杂杂报了好几样。
中年男人顿时眼睛一亮,语气重透着对大客户的亲热:“我都有,你要多少?”
“两斤肉票,十斤细粮票,十斤白面,半斤糖块、半斤红糖、两斤鸡蛋、粮油票也来点儿。”
“肉票八毛一斤……”
中年男人才开口就被江拾月皱眉打断:“外面买肉二级肉才七八毛一市斤,你的票怎么跟肉一样贵?莫不是欺负我不懂行?”
中年男人摇头,大约觉得看走了眼,语气淡了些:“同志你要这么说那你确实不懂行。第一次来黑市吧?这么跟你说吧,你没有票想在这里买肉最起码比外面贵一倍。其他粮油米面也是一样。要是不信,你先转一圈看看再找我。”
江拾月当然不信,牵着阳阳在院里走了一圈,打问了一下,结果跟中年男人说得差不多。只是中年男人应该是二道贩子,比直接从个人手里买还是要贵一点儿。
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见江拾月一直在打问肉价,凑到跟前小声问她:“姑娘,你要买肉吗?”
江拾月点头。
老妇人开口:“我给你便宜一点儿,一块二一斤。绝对都是好肉!要不是我家尕娃着急娶媳妇儿,我们也不会冒这么大险把家里的猪杀了。”
尕娃是当地人对男孩的称呼,意思是她儿子。
猪是他们自己家养的,但按照规定要统销统购,得到公社指定的地方卖,回收价格远低于市价。
来黑市,能多卖点钱就是犯法。
“大娘,不是我不想买,而是我手里没有现钱。你给我留五斤,等我把身上这衣服卖了来跟你买。”
老妇人往江拾月身上看了看,伸出皱皱巴巴粗糙的手往她衣服上摸了摸,问:“你这衣裳卖多少钱?”
江拾月现在穿得的是两层衣服,里层是一套连衣裙,外侧上半身是西装外套,下面是一条米白色长裤,脚上蹬着一双矮跟方口皮鞋。
“大娘,这衣服在百货大楼一套十块钱还要票。你要的话我把票免了,十块钱给你。就穿过一回。”
老妇人手像被烫到,倏地收了回去,嘴里不停地念叨:“这么贵啊!太贵了!买不起。”
江拾月苦笑,不是她卖的贵,只是十块钱一套的衣服对老百姓来说确实是奢侈,但对很多城里人来说,只是中等价位的衣服。
老妇人依依不舍,摇着头,三步一回头地离开。
刚才老妇人问价时离得不远有个年轻些的女青年一直在竖着耳朵听,见老妇人买不起,凑过来道:“十块钱我买了!”
江拾月摇头,“十二块。”
“你怎么还坐地起价呢?我刚都听见你跟那个老太太说十块。”女青年不满地抗议。
“那是因为大娘卖给我猪肉也便宜,我们属于等价交换。”江拾月理直气壮地解释,“不过,你要买两套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九折,或者你也可以用我需要的东西跟我交换。”
女青年:“……”
江拾月就是看出来女青年是纯买家才这么说。而且这女人应该是百货大楼的常客,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漫天要价。
“你另外一套是什么样的?”女人问。
“我还有挺多套,你可以自己挑。”
女青年犹豫了下,突然蹲在地上,捡了根小木棍在地上边写边念:“十二块打九折就是12乘以0.9,二九一十八,一九得九,九……”
女人显然文化水平不高,算到一半不会算了。
谁都没看见,女人刚蹲下阳阳唇就动了动,口型俨然是十块零八毛。
江拾月等了会儿见女人实在算不出来,才开口:“打九折是十块零八毛。”
女青年想了下觉得这个数能接受,点头:“那走吧!我跟你去挑衣服。到时候你再给我抹个零。”
江拾月点头,朝女人伸手:“你能不能先借我十块钱?我先把肉买了再带你挑衣服。我可以先脱下外套压给你。”
女青年刚也听见江拾月四处买肉,犹豫了下,掏出荷包,抽出一张大团结给江拾月。江拾月二话不说把外套脱给女青年。
女青年仔细检查了下,露出满意的神色。
江拾月找老妇人买了五斤猪肉,花了六块,又领着女青年回到停车点,把肉让司机帮忙看着,然后拿下包袱让女青年挑。
江拾月头一次来黑市,不懂行情,春夏秋冬四季衣服都带了些。刚才去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带来的衣服里,有今年的新款也有前几年的旧款。
女人挑了件米色橙花的连衣裙。
这裙子是今年的新款,估计原主前阵子刚买的,还没来得及穿。
“同志您眼光真好!这可是今年的新款,我买回家都还没穿呢。您看这折痕还在。您应该知道这连衣裙在百货大楼卖十二块一件还要票,我给您便宜点儿,十六块怎么样?”
江拾月现学现卖,没有票的价格翻倍。
女青年摇头,“我都买你两套衣服,你再给便宜点儿。”
她相中这裙子好久了,但是家里恰好没有富裕的布票。
每年每人最多只发到十六尺的布票,像今年每个人只有十五尺布。
这是一个人一年的用布量。
事实上各种票比实物还要难弄的多。
“要不,您挑件其他款式我给您便宜点儿?”江拾月委婉拒绝。
女青年是真喜欢这件连衣裙,咬牙:“这两件二十五块,我再给你十斤细粮票和几斤副食票。”
她本来今天出来是想买细粮的,但是买完衣服也没钱再买细粮。
江拾月装作思考状,等看见女青年快急了,才一脸为难地点头,“那行吧!”
银货两讫后,江拾月数着钱笑眯眯对女青年道:“姐,我下周同一时间还来,你再来的话我给你打八五折!”
女青年肉疼得摸着两件衣服,“算了吧!今年夏天我也就买这一套了。”
这两套衣服占去她这月一大半的工资。
江拾月这才想起这不是几十年后的网购时代。
几十年后想买衣服就买衣服,天天买也没人管。
现在人们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舍得买一套衣服,忙补了句,“姐,您可以介绍亲戚朋友同事来找我买衣服,我可以给你提成。你介绍的人来买我的衣服,买一套我给你一块钱,买一件我给你五毛钱。”
她仔细想了想,高考还是要参加的。改革的春风年底才开始刮,而且从南往北刮,怎么也还得过一年半载才能有赚钱的门路。不如先考上大学再说。高考是77年冬天临时恢复的,到现在不过半年时间,这一次高考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恢复高考。...
女青年顿时开心了,“说话算话!”
挥挥手送走女青年,江拾月把十九块钱和十斤粮票塞进口袋里,特豪横地对阳阳道:“走,吃大餐去!”
说是吃大餐,兜里的粮票和钱到底让江拾月不是很有底气地选了一间不大的路边餐馆。
餐馆不大,名字倒是不小。招牌上写着大大的四个字:人民饭店。
江拾月依旧是先站在一边观察别人怎么点菜。
这家馆子不是所有的菜都要粮票,要粮票的主要是主食。
比如阳春面,有二两粮票就是八分钱,如果没有粮票就要一毛二分钱。
这里的阳春面就是除面条外,再加点葱花而已。
菜汤面就要一毛五。菜汤面有点像盖浇面,把现炒的菠菜或者豆腐浇在面条上。
桃花面就要三毛八分钱一碗,还得要三两粮票。面条上面会有一块一寸宽两寸长的红烧肉、两个炸丸子,还有调料汤。
过油肉、木须肉则是四毛三一盘。汽水一毛一瓶。
江拾月指着收银台上方悬挂的木牌,问阳阳:“你想吃什么?”
阳阳抬起头扫了一眼,又垂下头。
“差点忘记,你还小不识字。”江拾月拍下了额头,自己点菜:“一盘溜肉段,二两阳春面,一盘红烧肉,一盘芹菜炒肉。”
周围的人齐刷刷地看着江拾月,活像她头上写着“败家”两个大字。
溜肉段八毛六分钱一盘,红烧肉五毛钱,芹菜炒肉三毛加上二两肉丝面总共一块七毛八分钱。
江拾月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先吃痛快了再说。她专门要了个盘子给阳阳分菜。
先数出五块红烧肉给他,等他吃完再夹块肉段给他。然后红烧肉里的土豆给了三块,五块芹菜。
阳阳吃完一样江拾月夹一样,因为她怕单数加单数等于双数也犯阳阳的忌讳。
到该吃主食的时候江拾月犯了难,面条总不能一根根数给他吧?
江拾月纠结了一会儿,决定不为难自己,把碗推到阳阳面前,“阳阳,你吃多少面就留多少,剩下的给我。”
阳阳既然会算数,数面条肯定也难不倒他。
阳阳抬头看了江拾月一眼,把整只碗推到江拾月面前,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江拾月跟着低头,看见圆滚滚的小肚子,明白过来他这是吃饱了。
这才开始投喂自己得五脏庙。
普普通通一碗肉丝面竟然感觉比米其林大厨做的大餐还好吃。
吃饱喝足,江拾月还打包了一份肉拼盘带走。
猪肉拼盘是一份肉菜加上一碗啤酒再加二两米饭,一共一块钱。
吃过午饭,江拾月没着急再回黑市卖衣服,而是先到附近的书店买教材。
她仔细想了想,高考还是要参加的。
改革的春风年底才开始刮,而且从南往北刮,怎么也还得过一年半载才能有赚钱的门路。
不如先考上大学再说。
高考是77年冬天临时恢复的,到现在不过半年时间,这一次高考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恢复高考。
所以人们总说高考是78年恢复的。
大约之前十年的原因,书店里并没多少跟高考有关的复习资料,偶尔有个零星半点,还特别贵。
最起码对现在的江拾月来说,八毛钱一本的高考复习资料太奢侈。
江拾月正准备牵着阳阳离开,却见阳阳目光落在旁边的书本上便弯腰问他:“你喜欢吗?那选两本你喜欢的,我们买了好不好?”
阳阳手指蜷缩了下,抬头看江拾月。
江拾月含笑鼓励。
阳阳犹豫了会儿拿起一本《新华字典》。
江拾月:“……”
天才就是天才,启蒙书都选得跟普通小朋友不一样。
江拾月毫不犹豫地花了一块四毛六分钱买下了这本新华字典。
牵着阳阳到附近的高考报名点拿着介绍信去报上了名。
又拿着第一个顾客给的粮票买了十斤白面粉花了两块钱。
面粉根据质量大约从一毛八分钱到两毛二分钱一斤,江拾月挑了点中等的。
除此之外还在副食店买了半斤红糖半斤白糖半斤硬糖还有一盒子点心一共花了一块八毛二。
到手的二十五块,转了一圈就没了大半,还剩下十块零九毛四分钱。加上陈山河给的五毛报名费减去黑市两毛的门票钱,总共还有十一块两毛四分钱。
江拾月把纸钞按照面值大小一张张摞在一起,十分稀罕地塞进口袋里,咕哝了一句“不管什么年代都是屎难吃钱难赚!”
一张张纸钞握在手里的感觉,跟几十年后扫码支付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特别有真实感。
江拾月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在车上,又拿了几套衣服去黑市。
可迟迟遇不到买家。
虽然衣食住行,衣排在第一位,可实际上只要不光着身子大家更在意肚子是否能吃饱。
另外,江拾月观察到,普通的老百姓都是拿细粮来换粗粮,拿鸡蛋母鸡来换粗粮,几乎没人对她的衣服感兴趣。
江拾月也尝试过向一部分穿着打扮气质看起来不差钱的人主动兜售衣服。
这些人要么直接干脆表明不买二手衣服,要么表示江拾月的衣服都是过季的不想要。
简单说就是没钱的买不起,有钱的看不上。
江拾月看清自己衣服的尴尬处境,就想收摊打道回府。
临走她拿了一套前年款式的衣服送给卖肉的老妇人。老妇人不好意思白占江拾月便宜,送了她一些猪板油。
猪板油不值钱,老妇人想了想又给了她几斤排骨和四个猪蹄。
排骨五毛六一斤,猪蹄更便宜。
因为78年大部分人依旧缺衣少食,偶尔买肉也喜欢买解馋的大肥肉。
大家都不喜欢瘦肉更不喜欢只在骨头上挂着零星肉的排骨。
但是大骨头属于营养品得开方子才能买。
江拾月觉得衣服卖不出去以物易物也不错,便又跟卖鸡蛋的换了些鸡蛋。
鸡蛋卖7分钱一个,她要了二十个,相当于一套衣服卖了一块四,算是半赠送。
等江拾月领着阳阳回到车上,大部分嫂子已经都回到车上。
本来说笑的众人瞬间噤声,目光齐齐往江拾月胳膊上挎着的竹篮里落了落,随即神情各异。
有嫂子阴阳怪气道:“真是同人不同命!人家有些人命真好!出来不是买衣服就是买吃食!”
“……”江拾月没着急怼人,主要怕这些或含沙射影或就差点名道姓的嫂子们有“她”的债主。她一边听着这些侮辱性极强的话,一边快速搜索整理原主相关的记忆。片刻后确定,除了右前方刚才说酸话的王莹嫂子被原主偷过一个醋瓶子之外,其他嫂子纯属看不惯江拾月才出言伤人。...
“是啊!陈营一个月津贴六十块给她一半自己花,买完衣服还有剩下的钱就买鞋买雪花膏。女人活成她这样还挺让人羡慕!不像咱们一年到头跟个老妈子似的围着男人孩子灶台转。”
江拾月跟阳阳依旧坐在来时的位置,说话的嫂子坐在她右前方,这话酸中透着羡慕。
“这哪叫命好?明明是自私!她倒是吃好喝好穿好了,陈营呢?一家三口的细粮她自己吃的倒是痛快。还得陈营节衣缩食用粗粮去跟人换细粮给孩子吃。说是一家三口,都是陈营自己要当爹要当娘。就因为要照顾孩子,错过几次立功的机会?”
“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没脸没皮活得就是痛快!陈营不知道又得找多少人借钱才能还上大刘家的自行车。某些人还能没心没肺买吃买喝。”
“就是。也不知道陈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被这么折磨。昨天中午那么热的天,他还在路边修大刘家那辆自行车。”
“新车摔成那样,修好了也不是那回事。肯定得赔辆新车。陈营这日子过得,简直看不见盼头!”
“……”
江拾月没着急怼人,主要怕这些或含沙射影或就差点名道姓的嫂子们有“她”的债主。
她一边听着这些侮辱性极强的话,一边快速搜索整理原主相关的记忆。
片刻后确定,除了右前方刚才说酸话的王莹嫂子被原主偷过一个醋瓶子之外,其他嫂子纯属看不惯江拾月才出言伤人。
“是呢!命这么好我也很苦恼!从小没受什么苦。嫁个男人还这么宠我,也没机会跟你们一样,体验一下一地鸡毛的生活。”江拾月学着原主的语气阴阳怪气地怼回去。
原主做错的她认,原主欠的她还。
原主没招惹的还想对她指手画脚,她也不打算惯着。
车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江拾月清脆的声音。
“说起来,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诸位嫂子。已婚人士不能参加高考是哪位嫂子说的?”
原主就是信了这个谣言,才会跟陈山河闹离婚。会偷大家的东西变卖,才会离家出走把大刘家自行车撞坏。
如果是无意听见也就罢了,如果是有人蓄意呢?!
江拾月说着目光落在斜后方靠着过道坐着的嫂子身上,她叫张艳,三十多岁。
张艳被江拾月看得瑟缩了下,随即伸长脖子挺起胸膛,像只准备跟人打架的母鸡,横道:“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跟你说的。”
江拾月点头,“对,你是没跟我说,但,你告诉张素芬跟直接告诉我又有多大区别?”
张素芬也是住在大院的嫂子之一,跟江拾月差不多年纪,用几十年后的词形容两个人是好闺蜜。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原主那么极品张素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原主臭味相投被并称为大院两公害,排名不分先后。
“就算是我说的怎么了?”张艳眼睛向上翻得只剩眼白,“本来就是。”
江拾月伸手点了下阳阳一直抱着的《新华字典》,“可刚才书店的人跟我说根本没有已婚不能参加高考这回事。
如果不是信了你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陈营闹离婚?更不会偷大刘家的自行车。”
“你可别乱泼脏水!我就是听见别人这么说,闲聊天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嘴,谁知道你当真了?!”张艳一脸无辜地摊手,“没想到你会和陈营因为这个闹离婚。更没想到你会因此偷家属院的东西。”
“随口一说?”江拾月拉长了语调反问,“不知道我会和陈山河离婚?”
“当然。”张艳答得十分笃定。
江拾月笑了,“据我所知大院杂货铺看店的是你娘家妹妹?”
大院里为了官兵和家属们方便,有个类似供销社的杂货店。杂货店里不卖水果蔬菜粮油米面,但是会卖一些副食品以及暖壶、铝皮手电筒还有军需劳保等。
虽然大院官兵们都管吃管住,但是偶尔外出回来错过饭点就只能去杂货店买点饼干点心充饥。或者发放的暖壶坏掉还是得自掏腰包买一个。
大院杂货铺和火车站一样,在这里买东西不要票。跟黑市没有票卖得贵也不一样,杂货铺的东西都跟有票一个价格,特别便宜。
旨在为战士们提供福利而不是盈利。
张燕知道这是个好工作,才费尽心思把娘家妹妹弄了过来看店。
“怎么了?”张燕一头雾水,不明白江拾月怎么忽然扯到自家妹妹身上。
“听说我跟陈山河结婚前,你想让自家的妹妹嫁给陈山河?还听说你妹妹非陈山河不嫁,一直等着我们离婚?我也听说你为了让你妹妹嫁给陈山河想办法撺掇我离婚呢!”
众位嫂子互相对视一眼,再看张艳眼神就有些不对。
车上的嫂子们大部分都知道当年张燕撮合自己妹妹张翠跟陈山河的事。也都知道张翠心仪陈山河,至今都二十五岁的老姑娘了还不肯嫁人。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陈山河从没表示过会娶张翠。
大家都很讨厌江拾月,可再讨厌她江拾月也是陈山河明媒正娶的妻子,阳阳的亲娘。
这个时代在多数人眼里离婚两个字形同虚设,不管有没有结婚证,结了婚就是一辈子。
恶意破坏别人家庭比偷自行车还让人不齿。
张燕顿时急了,倏地站了起来,单手扶着前排的座椅上方,另外一只手指着江拾月,“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有证据吗?再瞎败坏我妹妹名声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见张燕急赤白脸,江拾月反而越发气定神闲,笑吟吟道:“嫂子你怎么还急了呢?我跟你一样都是听别人说了一嘴,随口一提。你非要当真我也没办法。”
江拾月到底换了芯子,不是原主那个白痴。她翻完记忆略一琢磨就知道这是张燕故意撺掇缺心眼的原主闹离婚。
至于主意到底是姐妹俩谁出的江拾月就不清楚了。
“你……”张燕气得要上前打江拾月,却被旁边的嫂子拉住。
“燕嫂子,这是在车上,可不能打架。”
“就是。都一个家属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伤了和气。”
“……”
他下意识往窗外望去,夕阳的余晖还在西边。太阳没从东边出来。江拾月:“……”轻哼了声,“放心!我没下毒。”就是报答他昨天早晨那一碗清粥。...
众人都在宽慰张燕,没有一个人跟江拾月说话,江拾月却眯起眼弯了唇。
这些嫂子们没像前天一样集体围攻她就证明嫂子们心里对张燕的做法并不苟同。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她不着急。
*****
回到大院正好赶上饭点儿。
江拾月一手挎着竹篮,一手牵着阳阳,背上还背着个大包袱,远远看见端着铝饭盒往家走的陈山河就招呼他:“陈山河,帮忙搭把手。”
陈山河:“……”
他在众人或同情或悲悯的目光中,接过了江拾月肩上的包袱和胳膊肘上挎着的竹筐。
只扫了一眼,陈山河眉头就皱起,语气有些不好,“你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江拾月撇撇嘴,问得真委婉,只怕真正想问的是“你又去哪坑蒙拐骗偷了?”
“放心!这回没偷没抢。”她抬手指了下陈山河胳膊上的包袱,“我卖了几件衣服换的。”
陈山河瞳孔倏地放大。
周围一直竖着耳朵的好事者齐齐倒吸一口气。
所有的人脸上都写着惊讶。
每个月必定要买一次衣服的江拾月竟然舍得卖自己得衣服?
别说家属院的众人,就是大院的官兵们大部分也都知道江拾月有多败家。
每次他们发津贴后第一个到城里去的日子,江拾月一定会去且一定会买衣服。至于买不买其他的取决于她买衣服后钱还剩多少。
江拾月那一丈半布票早早就没了,不过她不去黑市而是在百货大楼附近买“官倒”衣服。
有点类似于江拾月在黑市看见的二道贩子,但是性质还不一样。
区别在于原主进百货大楼看中某件衣服后把钱给能不用票买到衣服的“公家人”,然后“公家人”再把衣服拿给她。
一件六块的衣服,会收原主十块钱。
夏天的衣服便宜,冬天的衣服贵。
夏天一套衣服也花不了三十块。原主会选择把剩下的钱拿来买鞋或者雪花膏什么的。
一双皮鞋大概是四到六块,一块香皂要三块五毛钱。
总而言之,有多少钱花多少钱的败家娘们一个。
这样一个人突然说把衣服卖了,可想而知众人惊成什么样?!
陈山河最先相信了江拾月,因为昨天他亲眼见到江拾月整理过衣服。看江拾月的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不过他最终什么都没说,点点头先大步往回走。
一家三口刚进门,阳阳突然开口:“男一百七十四个,女一百九十二个。”
陈山河手抖了下,差点把饭盒扔出去,低下头看着阳阳十分震惊。
没听错吧?阳阳主动开口说话?
“欸?什么?”江拾月一头雾水问阳阳。
阳阳抿起唇又不言语。不管是江拾月还是陈山河都能感觉到他的不开心。
陈山河问江拾月,“他为什么要报男女的数量?”
江拾月这才想起早晨为了转移阳阳注意力让他数一天遇见的人数。忙把东西放下,扒拉出硬糖,拿了两块塞进阳阳手里,又摸了摸他的头。
“阳阳,你太棒了!竟然真得数清楚了。对不起,我忙着做生意把数数的事忘记了!”
陈山河制止的手抬到一半又放下。复杂的目光中带了些难以置信。
阳阳,不喜欢被摸头,也会变得烦躁。
可现在,他没烦!
这几天的江拾月实在太反常了。
好在是好的反常。陈山河努力安慰自己接受这样的江拾月。
阳阳低头看着掌心的糖块,绷着的肩膀渐渐松开,唇角σw.zλ.扬起。
陈山河招呼江拾月跟阳阳去洗手,自己把饭盒摆在桌子上,其中一份是红烧肉。
今天是改善伙食的日子,营部食堂一人能分两块红烧肉。
陈山河夹到阳阳碗里一块,犹豫了下把另外一块放在了江拾月的碗里。
江拾月洗手回来看看自己跟阳阳碗里的红烧肉再看看陈山河碗里看不见米的清粥,怔了下道谢:“谢谢!不过我中午吃过红烧肉了你自己留着吃吧。”
她把红烧肉夹到陈山河碗里,又从竹篮里拿出从饭店带回来的肉拼盘放在陈山河面前,“喏,给你。”
陈山河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江拾月给他带吃的?!
受宠若惊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觉。
他下意识往窗外望去,夕阳的余晖还在西边。太阳没从东边出来。
江拾月:“……”
轻哼了声,“放心!我没下毒。”
就是报答他昨天早晨那一碗清粥。
她不是原主,不欠人情。
陈山河还想把红烧肉还给江拾月,他一个大老爷们不能占女人便宜。
筷子刚伸进碗里,红烧肉被叉走。
陈山河跟江拾月齐齐低头看着阳阳。
阳阳把两块红烧肉都放进自己碗里,看也不看陈山河和江拾月,端着碗就往外走。
陈山河:“……”
江拾月:“……”
两个人默契的选择了不制止,只远远地跟着阳阳。
阳阳小心地捧着装红烧肉的碗走到萌萌家门口。
江拾月“啧”了声,说好的自闭症呢?还会给女孩送礼物?
她扭头问陈山河,“以前也会这样?”
陈山河摇头,以前为了防止江拾月抢阳阳的红烧肉,他都是把阳阳带去食堂吃。当天吃一块儿,另外一块留着阳阳第二天早上吃。
今天往回带红烧肉是因为江拾月把阳阳带出去了。
江拾月跟陈山河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阳阳去敲门,就端着碗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他这是什么意思?”江拾月问陈山河。
陈山河想了想答:“可能是等着萌萌出来。”
江拾月:“……”
她走到阳阳身边,敲了敲门,在阳阳看过来时跟他朝他挥拳说了句“加油!”转身就跑,还不忘拉着陈山河一起跑,一直跑过拐角才停住脚步,贴在墙上往胡同里看。
陈山河低头,江拾月葱白的手握在他麦色的手上,她的手不止白,还很嫩,显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指尖卷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没有挣开。
江拾月探出脑袋,恰好看见萌萌家得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就是萌萌。
许教导员看了陈山河一眼,把酱油瓶子接过来,摆摆手,“就是,都邻居,又没啥大事。翻篇了。”江拾月把肉硬塞进许教导员手里,“不管怎样,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这是我一点儿心意还请你们收下。”萌萌妈和许教导员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见了震惊。...
萌萌看见阳阳激动地就要上前抱他,“阳阳,太好了!我麻麻说你被坏巫婆带走了我还以为你会被坏巫婆卖掉。”
阳阳后退一步,避开萌萌,同时把碗往她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整套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完全不像一个只有三岁的小男孩。
江拾月恨铁不成钢地咕哝:“钢铁直男!长大了也是个光棍!”
陈山河:“……”
钢铁直男什么意思?
阳阳转过拐角似乎并不意外江拾月会在这里偷看,自顾自往家走。
江拾月松开陈山河,在阳阳头上摸了下,“小子,可以啊!”
陈山河垂头,莫名觉得手上有些空。
一家三口回家后继续吃饭。
陈山河把米饭给了阳阳,把肉菜放在桌子中间,邀请江拾月,“谢谢你!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
江拾月点头,也不客气,反正她买了很多吃食不差这一顿。
陈山河莫名觉得江拾月带回来的啤酒有点甜,他抿了口酒,目光渐暖。
从救了江拾月那一刻起到现在,他头一次感受到一个小家应该有的温暖。
吃过饭,江拾月问陈山河,“你能不能帮我借把称?”
她很有自知之明,以她在大院的人缘肯定借不到。就算借到了她也不会用。
家属院里习惯用的是杆秤。有秤砣那种,秤杆上不是常见的阿拉伯数字,还有市斤和公斤之分,她不认称。
“你要称做什么?”
江拾月指了指竹篮中那一大块白多红少的五花肉,“称肉。”
陈山河挑眉,疑问写在脸上。
江拾月轻叹一声,“不是得去还人家东西?赔礼道歉,不得先赔点‘礼’?”
陈山河:“……”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
目光再一次变得复杂。
他特意问过那天站岗的岗哨,江拾月骑着自行车一出门就扎进臭水沟,中间没离开过他的视线。
一个人只摔一下,就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得摔到哪让整个人为人处世甚至字迹都大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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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河借称回来,江拾月正把一张纸装进口袋,桌子上还放着一支笔,似乎有点眼熟。
江拾月注意到陈山河的目光,不自在地解释:“不好意思,忘记买笔了,就不问自取借用了你的钢笔。”
陈山河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在江拾月的指挥下,把五花肉分成了大小不一共七份。
要还铁锅的人家半斤猪肉。瓶子铲子共四户人家,每家给二两总共八两。大刘家自行车最为贵重,江肆月决定给两斤赔礼,剩下一斤七两猪肉自己留下吃。
大山里气温一天三变,明明中午热得要穿短袖,早晚就冷得要裹外套。
江拾月从里屋换衣服出来,陈山河刚把睡着的阳阳抱到床上。
阳阳毕竟才三岁,跟着江拾月折腾一天累得撑不到往常的睡觉时间就睡着了。
陈山河听见动静扭头对江拾月道:“你等我会儿,我陪你去。”
轮到江拾月受宠若惊。
这桩婚姻里,原主没安好心,陈山河也不是真喜欢她。同进同出基本不会发生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陈山河瞥见江拾月脸上的惊诧顿时有些后悔,只是说出去的话不好再收回来。
他要跟着江拾月无非是希望受害家属们看在他的面子上别太刁难她。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陈山河没细想,当为了报答她的一酒之恩吧!
江拾月登门道歉还东西的第一户受害人家就是萌萌家。原主偷拿了人家一个装酱油的玻璃瓶。
开门的是萌萌的爸爸许教导员,看见陈山河就往家里招呼,“你怎么来了?正好,咱俩喝一杯。”
陈山河摇摇头,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出身后的江拾月。
许教导员眉头皱起。
江拾月一手拿着脏兮兮地酱油瓶,一手拎着纸绳绑着的二两猪肉,道歉:“之前是我误信谗言,偷了你家东西,抱歉。”
说着弯腰欠身。
许教导员倒吸一口气,看向陈山河,眼神询问:这什么情况?
陈山河当没看见。
“老许,谁呀?”萌萌妈从许教导员身后探出头,脸色僵了一瞬,随即勉强笑道:“是拾月嫂子啊?你太客气了。不过是个瓶子还特意上门跑一趟。都邻里邻居的,没关系。”
许教导员看了陈山河一眼,把酱油瓶子接过来,摆摆手,“就是,都邻居,又没啥大事。翻篇了。”
江拾月把肉硬塞进许教导员手里,“不管怎样,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这是我一点儿心意还请你们收下。”
萌萌妈和许教导员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见了震惊。
许教导员望着江拾月跟陈山河离开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不太确定地问妻子,“萌萌妈,她是江拾月吗?我是在做梦吧?!”
萌萌妈也是一脸惊疑,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二两猪肉,感慨了句,“不是她才好呢!可惜就算是鬼也不敢来咱们大院啊!一院子阳刚之气。”
“说的也是。”许教导员点头,“不过这江拾月要是真改了多好?陈山河是属于天空的,他一直在修理营算怎么回事?”
“是啊!”萌萌妈拉着许教导员退回房间关上门,“这娘俩可把陈营坑惨了。”
一个满肚子都是坏水的骄纵大小姐,还有一个痴痴傻傻不识人间疾苦。
若江拾月一直跟今天这样,说不定陈营日子会好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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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家丢瓶子和铲子的人家,也是在一脸惊疑中接受了江拾月德道歉。
丢铁锅的就是大壮家。
大壮来开门一看见江拾月,嗷一声把门又关上。“娘,坏巫婆打上门了!”
江拾月:“……”
“她敢!”屋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不多时候,壮壮娘推开门,一手握着擀面杖,一手扶着门框,怒目相对:“江拾月,大晚上你不睡觉上我家来想干什么?”
江拾月:“……”
林时安从江拾月背后绕到前面挡住她,把铁锅端给壮壮娘:“大花嫂子,这是拾月从你们家拿得锅,给你们还回来。”
壮壮娘看见林时安面色稍缓了几分,不过也是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林营,你怎么还为她收拾烂摊子?你这么纵容着她不是办法!她今天敢偷锅明天就敢偷枪。到时候捅破天,我看你还怎么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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