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看向对面的谢婉烟,跟四年前想比,谢婉烟憔悴了很多,脸色苍白,唇上甚至只有一点淡淡的血色,眼睛红肿不堪,像是哭了很久的样子,整个眼睛都肿了起来。
“我来了,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入座,吩咐小二“来一壶茶和点心。”说完看向谢婉烟用眼神询问她有无需要。
谢婉烟瑶瑶头道“不用了。”
江晚晚没有坚持,让小二下去了,看了她半响,见她一直不开口,沉声说道“你如果继续这样保持沉默,那我就先走了。”
听到她这样说,谢婉烟终于开口了,苦笑一声,轻声说道“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好这时小二敲了门送来了茶点,江晚晚等小二放下茶点,轻抿了一小口茶,放下杯子。
“你可以慢慢说。”
在阵阵茶香和热气中,谢婉烟终于开始了她的讲述。
四年前,江晚晚出事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和林舟鸣。
那个时候,林舟鸣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江晚晚了,他以为他只是内疚。
谢婉烟也以为他只是悔恨伤害了江晚晚,虽然她自己也很是不安,甚至经常在晚上害怕的睡不着,整宿整宿的失眠,但是从心底里来说,她又是非常乐意看到林舟鸣和江晚晚和离的。
所以当她知道江晚晚家里人送来和离书给林舟鸣签字的时候,她心中虽然有些许的愧疚,但是更多的是窃喜,她以为,只要他们和离了,林舟鸣很快就会和自己破镜重圆。
但是她错了,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江晚晚走了,他们和离了,林舟鸣很快又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原本不是应该高兴吗?
先是林母因为这些事情一***,病情稍微好转一些后就搬离林府,去城外的寺庙久居。
林母走后,谢婉烟没多久就搬进了林府。
可是无论谢婉烟怎么努力,林舟鸣都没有再开心过。
江晚晚和林母的离去,好像将他的生命力也一并抽走了,谢婉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整日活在痛苦之中,浑浑噩噩。
说到这里,谢婉烟恍惚的笑了一下,“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太自责了,毕竟你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即使你们没成婚,你也曾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我以为他只是难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可是后来谢婉烟才知道,林舟鸣根本就无法入睡。
那是他有一次在酒馆喝的烂醉如泥,谢婉烟去接他回家,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她扶着醉酒的他往外走去,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上酒的小二,托盘上的酒撒在了林舟鸣的手上,明明已经醉的站都站不稳的人,却在一瞬间就清醒了。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妙峰崖上,回到了他推江晚晚的那一刻。
痛苦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住他的心,每一次的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仿佛空气变得稀薄,无法满足他肺部呼吸的需求。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冰冷刺骨。
“我真该死……”一声轻的好像听不见的话从他的口中传入谢婉烟的耳中。
这个时候谢婉烟才知道他有多痛,她跟在林舟鸣身后出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