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眸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什么污秽之物:「绾宁,你我是兄妹,你可知什么叫人伦?」我被他的目光刺痛了,不管不顾地说:「崔念才是你的妹妹,我与你异父异母,算什么兄妹?」我执拗地望进他眼里。只见里面的温情,越来越薄。...
这样的日子,我是没有资格出现的。
我带着早已准备的贺礼,在自己的院子里候着。
入夜时,崔铎回来了,带着满身的酒气。
瞧见我,他快步走了进来。
见他脚步虚浮,差点跌倒,我慌忙上前扶住他。
他身上好闻的百濯香灌进我的鼻腔,勾起了我心底压抑的情愫。
我鬼使神差地环抱住他,趁机说了爱慕他的话。
崔铎顿时,酒醒了大半,退后一步。
他沉眸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什么污秽之物:
「绾宁,你我是兄妹,你可知什么叫人伦?」
我被他的目光刺痛了,不管不顾地说:
「崔念才是你的妹妹,我与你异父异母,算什么兄妹?」
我执拗地望进他眼里。
只见里面的温情,越来越薄。
崔铎的眉心紧紧蹙着:「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留下你。」
「你果然,和你母亲一样,水性杨花,轻浮浪荡。」
他的话直直地插进我的心口,将那里搅得血肉模糊。
别人怎样诋毁我,我都可以不在意。
可听见他这么说,我难受得浑身打颤。
我压住身上的颤抖,问:「心悦一个人有错吗?」
「想与心悦之人长相厮守有错吗?」
见我不死心,崔铎脸色更沉了,冷声道:「自甘下贱,不可救药。」
这是十年来,他第一次对我说重话。
但只这一句,就把我一点一点垒起来的尊严,击得溃不成军。
他说罢,便拂袖离开。
我和崔铎不欢而散的消息,在崔府闹得人尽皆知。
第二日,我房中的餐食变得又冷又馊。
从前,有崔铎关照,下人们不敢怠慢。
如今,他厌弃了我,下人们便见风使舵,把这些年积攒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我无处诉苦,也无人撑腰。
冠礼之后第十日,清河崔氏要与范阳卢氏联姻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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