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鸢,你到底知不知错!”一声中气十足的男性怒吼,夹杂着皮鞭落在后背的痛,让江鸢瞬间被疼醒。...
“江鸢,你到底知不知错!”
一声中气十足的男性怒吼,夹杂着皮鞭落在后背的痛,让江鸢瞬间被疼醒。
睁开眼,正想骂一句谁敢对她动手,突然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这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一排红烛明亮,两旁跪满了穿着古装的人,红色的帘幔从梁上悬下,中间珠帘被鞭子的余风带的泠泠作响。
地上杯碟杂乱,酒盅横陈,满屋子的酒气,像是盛宴后的荒唐。
自已十步远处,还跪着两个描眉抹粉,衣衫暴露的男人,此刻正瑟瑟发抖的求饶。
江鸢有些懵了,这是哪儿?
她不是出了车祸吗?
没待她问出口,面前的老者似不满她的态度,准备再甩一鞭子。
江鸢再分不清情况,也不会傻傻挨揍,正打算躲开时,忽然一道身影将她笼罩在怀里,替她挨下了那一鞭。
极轻的闷哼在耳旁响起,江鸢仰头,看清了男人的脸。
这是一个年轻男子,如玉般明亮,如松般英逸。
烛光照出了他的肤色,似血色不足般的微微苍白,但这丝毫不曾减损他眉宇间的那缕逸气,反越发显他眉如墨画,目光清明,清明的让人明确察觉到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既厌恶,何故替她挡?
江鸢推开他,“你……”
她想说你是谁,却再次被那位老者打断,“宴卿,你快起来,你这孩子还护着她作甚?”
宴卿?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叫宴卿的男子也顺势松开了她,转过身,跪的笔挺,态度诚恳,“岳父大人息怒,郡主年幼,许是一时冲动,并非是故意的,您再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老者显然气得不轻,手中鞭子挥的猎猎作响,“年幼?她今年都十七了,旁人像她那么大时,早已贤惠的操持家中,打理内外,成为夫君的贤内助了,就她还敢如此放肆!”
“平日里不听话也就算了,今日竟敢,竟敢……”
召小倌这几个字,他一个父亲实在无法启齿,气的面色胀红,“总之,你起来,不要护着她,今日我定要她长长记性。”
顾宴卿没起,还在为她求情。
二人争执中,江鸢眉心突突直跳。
郡主,宴卿,岳父大人……
这不是她前两天一时性起,看的那本男频后宫爽文《寒门仕子的逆袭之路》里的角色吗?
脑海里忽然踊跃出了大段画面,记忆像是被强行加载进来的,凌乱不堪,但是江鸢还是根据破碎片段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出了眼下的情况。
她穿书了,穿成书中一直瞧不上男主角的炮灰前妻江鸢郡主身上。
这本书就是那种古早的套路,主要讲的是家道中落的男主受尽欺负后,咬牙暗搓搓奋斗,终于中了状元。
可还没来得及扬眉吐气就被人陷害抄袭,不仅没了状元,反而陷入牢狱之灾,这时,又遇到人生的第二个贵人,卫国公。
卫国公救他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男主平冤过后,娶了他名声已坏的嫡女。
这个已坏是多坏呢?逛窑子,召小倌,听曲儿看戏,戏弄良家男子,反正能做的不能做的,这姑娘都给做齐了……
男主出狱就是背锅来的。
男主前期还是小白花的,得了人家的恩,乖乖去背这个锅,就是奈何这个嫡女,喜欢“动手动脚”啊。
高兴给你一巴掌,不高兴给你一顿鞭,硬生生将他那点感恩之心造没了。
男主和离不成,便隐忍不发,加之努力,一路升官发财死老婆,事业开始蒸蒸日上,最后一跃成为大魏最年轻的首辅。
同时,后宫剧情也就此打开,车轱辘都能压到脸上来……
套路老是老,但是爽啊,只可惜江鸢当时看的多津津有味,现在就有多想哭。
因为她不是男主的白月光,也不是朱砂痣,而是那个升官发财死老婆的“老婆”。
想起原身性子高傲,因为瞧不上男主,各种侮辱的行为,最后被男主派人折磨,再一条白绫,活生生勒死的画面,江鸢感觉后背伤口更痛了。
她头疼的看了看周围。
此刻原身因为召男宠被自已父亲撞破正在遭受家法,而设计这一切的男主则在假惺惺的为她求情。
按原著,江鸢郡主宁死不认错,还会痛骂男主是阴险小人,待会儿那暴躁的老爹江震会赏一顿鞭子,把她活生生打晕过去。
但她来,肯定不能按原著走啊。
因为刚刚几鞭子,已经疼的她后背像是被火烤了一样。
于是在江震再次怒气汹汹的问“你到底知不知错?”时,她大喊,“我没错!”
“你,你……”国公爷气的手都在抖。
江鸢表现的和原身一样犟,“我不就是召两个伶人入府给我唱戏听吗?我到底错哪儿了?”
“唱戏?”
“是啊,熙儿妹妹上次来探望我时,告诉我天香楼的伶人唱戏一绝,若是无聊,可召入府中表演解闷。”
“您罚我禁足一月,我实在憋闷,就让人去找了两个戏子来,到底何错之有?”
这一刻,江鸢庆幸自已穿来的稍微早那么一会儿,原身那些大逆不道的话都没来得及没捅出来,让自已还有辩解一番的机会。
也庆幸江震性子急,一进门看到这场景就动了手,什么也没问。
江震听此,手中的鞭子停了,“是熙儿告诉你,他们是唱戏的?”
江鸢吸了吸鼻子,“是啊,再说他们描眉抹粉,不是唱戏的是什么?”
原著里,天香楼确实是原身心怀不轨同父异母的妹妹给她介绍的,只是她知道那里是做什么的,就是为了折辱顾宴卿。
但是现在她才不管,只要打死不承认,江震肯定会相信。
因为,没有一个父亲,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自已的孩子。
尤其江震还是个慈父,即便原身曾经百般作死,都能纵容她,更何况是这种存在“误会”的情况下。
果然,江震听到这些话表情逐渐变得凝重纠结,欲言又止的。
顾宴卿清水般的眸微微眯了下,而后一副歉疚的样子,“如此看来,是我们误会郡主了,来人,还不快将郡主扶起来。”
丫鬟如画才忙不迭的搀扶江鸢起来。
“误会?”江鸢故意表现的诧异,“你们误会我什么了?”
江震如何说得出口,误会女儿竟然不知廉耻的召小倌?
幸而江鸢也不要他接话,先瞪大了眼睛,然后又表现的像是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爹,您莫不是以为我与人在此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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