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都不曾看书,在无意间看到《两世桃花共春风》这篇小说,我就被深深的吸引了,男主和女主的爱情很美好,女主的心也很善良,非常喜欢看!
主角是林墨的《两世桃花共春风》,是作者“林墨”的作品,主要讲述了:...
院门口围满了闻着香味来的村民,老的拄着拐杖踮脚张望,杖头在泥地上戳出一个个小坑;小的扒着门框往里探头,辫子梢上的红头绳在风里晃悠。嗡嗡的议论声混着风里甜腻的尸香,像团湿棉絮堵在林墨胸口,闷得他喘不上气。他攥着蓝布褂的衣角,指节泛白得像浸了水的骨头,把爷爷这些年对着棺材念叨的疯话、偷偷教他看罗盘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声音里的颤音像被风吹动的蛛丝,藏都藏不住。
林墨爹蹲在门槛上,烟袋锅子在青石板上磕得邦邦响,烟灰簌簌落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听完突然红了眼,粗黑的眉毛拧成个疙瘩。他猛地站起身,对着停尸板上盖着白布的爷爷踹了两脚,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像声压抑了半辈子的叹息:"你个老东西!折腾一辈子还不够,死了都要给娃留祸根!"
一直站在廊下的大伯突然开口,他袖口卷得整整齐齐:"墨娃,***教的那些,你真学透了?"
"也就......七七八八。"林墨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那双布鞋的后跟已经磨平,是娘前几天刚用浆糊补过的,针脚歪歪扭扭像条爬动的蜈蚣。
大伯皱着眉,指尖在廊柱上轻轻敲着,木头上留下几个浅白的印子:"那现在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
林墨被问得一怔,耳尖烫得像贴了块炭火。可想起爷爷临终前攥着他的手,那冰凉的触感还在皮肤上游走,再乱也得拿出主意。他深吸口气,目光扫过里屋床上那具被黑布盖着的身影——布单下隐约能看出纤细的轮廓,腰肢处收得极细,像尊易碎的玉像。
按理说,一把火烧了最干净,灰烬随风散了,什么麻烦都没了。可这些年听爷爷在枕边念叨"水棺送福",开棺时看见那双紧闭的眼、微微上翘的嘴角,心里竟像被什么东西勾了下,软乎乎的舍不得。但再糊涂也知道,死人当不了媳妇,总不能真把口棺材抬回家。
他咬咬牙刚要开口,说趁着下葬把人抬去烧了,脑子里却突然蹦出爷爷划在纸上的字——"尸香即丹香,千年难遇"。这女尸体内怕是结了内丹,来头绝对不小,哪是说烧就能烧的?真烧出什么怪事,整个村子都得跟着遭殃。
十年间爷爷教的东西杂得很,有时讲五行相生,讲到半截突然扯去说山里的瘴气如何迷人;有时教画符,却总把关键几笔藏着掖着,说"火候到了自然懂"。此刻这些零碎的知识在脑子里乱撞,像群没头的苍蝇,话卡在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了。
林墨妈扶着门框站着,脸色比停尸板上的白布还白,她拉着大伯的胳膊,声音发飘得像根断线的风筝:"他伯,你也知道他爷爷那性子,没一句靠谱的。墨娃还是个半大孩子,细胳膊细腿的,哪扛得住这事?"
林墨爹也跟着点头,喉结上下滚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烟袋锅子在手里转得飞快。
大伯看看弟媳,又看看弟弟,眉头拧成个疙瘩:"那你们说,谁来扛?"
一句话堵得两人哑口无言,只有风卷着落叶在院里打旋,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暗处磨牙。
大伯的目光又落回林墨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像块压在心头的石头。
林墨深吸口气,鼻尖萦绕的尸香突然变得清冽起来,甜里带点微苦,像山里的野蜂蜜。爷爷说会有人来抢,未必就赶在今天,他还有时间准备。
"大伯,"他抬头时,额前的碎发滑下来遮住眼睛,"我想把她搬到后山的老宅去。"
那座老宅是分家时给大伯的,红漆木门早就褪成了土***,门楣上挂着的"安居乐业"木牌裂了道缝,像道永远合不上的嘴。大伯进城后就一直空着,院里的蒿草长到半人高,能没过他的肩膀,正好藏住些事。
大伯沉默片刻,从怀里摸出串锈迹斑斑的钥匙,铁环上挂着个小铜锁,是当年奶奶给的:"那锁早该换了,你去镇上打把新的。"
林墨接过钥匙时,指尖碰到大伯的手,那人常年在外跑买卖,掌心的茧子比爷爷的还硬,像块粗糙的砂纸。
大伯把围观的村民都劝走了,说家里出了急病要静养,谁再探头探脑就把尸香引到谁家去。村民们本就忌惮那香味,闻言纷纷散去,脚步声混着议论声渐渐远了。趁着日头偏西,林墨找了块黑布把女尸裹紧,布角扫过她的脚踝时,触到片冰凉细腻的皮肤,像摸到块浸在溪水里的玉石,滑得差点脱手。他屏住呼吸背起人,感觉那身体轻得不像真人,只有隔着布料传来的微温,烫得他后颈发紧,像贴了片火炭。
后山的路不好走,石阶上长满了青苔,绿茸茸的像层软泥。林墨摔了两跤,膝盖磕在石头上,渗出血珠染红了裤管,疼得他龇牙咧嘴。老宅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灰尘在斜射的阳光里飞舞,像群金色的虫子;墙角结着的蛛网沾着枯叶,像挂了层薄纱,轻轻一碰就簌簌往下掉。
他找了间靠窗的房间,把人放在铺着稻草的土炕上。许是山风穿堂而过的缘故,到这儿时,尸香淡了不少,只剩下缕若有若无的甜气,缠在窗棂的旧木头上,像抹了层蜜。转身要走时,林墨看见炕上铺的稻草里混着根枯草,尖得像根针,心里突然不落忍。他翻遍了积灰的柜子,找出块蓝底白花的被单,是早年奶奶给大伯做的,边角都磨出了毛边,上面的牡丹图案褪得只剩个影子。换铺盖时总得把人挪开,他只好伸手托住女尸的背,指尖触到她腰间的布带,不知怎的突然打了个哆嗦——那布带是用金线绣的,摸着滑溜溜的,像条小蛇。
就在这时,鼻尖的香味猛地浓了一瞬,甜得发腻,像要钻进骨头缝里。林墨低头,隔着黑布看见她的轮廓似乎动了下,那双眼的位置,竟像是正对着自己,黑布微微起伏,像有只眼睛在里面眨了下。
他心头一紧,大白天的,难不成真要诈尸?犹豫半晌,还是小心翼翼揭开了黑布一角。即便已是第二次见,林墨还是屏住了呼吸。她眉骨的弧度像被月光磨过,圆润又清晰;睫毛长而密,垂在眼睑上投下片浅影,像沾了层雾;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比开棺时更清晰了些,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直到看清那双紧闭的眼,睫毛上还沾着点细小的灰尘,林墨才松了口气。可再把黑布盖上,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回来了,像有根细针在背上轻轻扎着,密密麻麻的痒。
真是邪门!
林墨手脚麻利地铺好被单,在床边撒了圈草木灰。爷爷的书上说这东西能隔阴阳,灰粉落在地上时,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像个张牙舞爪的鬼,胳膊腿都歪歪扭扭的。刚要迈出门,身后"啪嗒"一声轻响。
他惊得回头,见本应在女尸身上的线装古书掉在地上,泛黄的书页翻开着,上面用朱砂画的符咒在阴光里泛着诡异的红,像滴在纸上的血。就在这瞬间,他清楚地感觉到,黑布下面,女尸的头偏了过来,正对着他的方向,布单上印出个模糊的轮廓,连发丝的影子都看得清。
"嘶——"林墨倒抽口冷气,几步冲过去捡起书,指尖被书页边缘割出细小红痕,血珠渗出来,滴在符咒上,竟像活了似的晕开。他闭着眼把书塞回女尸腰下,布料下的皮肤凉得像块冰,吓得他转身就往外跑,撞在门框上都没觉得疼,只听见身后的尸香又浓了些,像在跟他道别。
锁门时,林墨抽了抽鼻子,草木灰确实起了作用,尸香淡得快闻不见了。山里风大,说不定过阵子就散了。要是散不了......
他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影,墨蓝色的山轮廓在暮色里像头卧着的巨兽,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谁爱要就拿走吧,他反倒落个清净。这也是他把人放这儿的心思——离村子远,牵连不到旁人,真被什么东西叼走了,也算没辜负爷爷的嘱托,尽力了。
这么一想,脚步轻快了些。只是走到半山腰时,回头望见老宅的屋顶在树影里若隐若现,像只伏着的兽,心口又莫名发沉,像压了块湿泥巴。
回到家,大伯问起情况,林墨扯了扯衣角:"没事,等爷爷下葬了,就都顺了。"
大伯没再追问,只是把他拉到一边,塞给他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摸起来硬邦邦的像块砖头:"这是我托人从城里捎的护身符,用桃木做的,你带着。"
爷爷的葬礼办得简单,吹鼓手没来,只有几个远房亲戚来磕了头,供桌上的馒头被山雀叼走了两个。林墨躲在房里,把爷爷那个樟木箱翻了出来,箱子上的铜锁生了锈,打开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像老鬼在叹气。里面的桃木剑柄磨得发亮,金钱剑串着的铜钱绿锈斑斑,最底下压着件黄布道袍,襟上绣的八卦已经褪色成浅黄。他挑了半天,只拿了桃木剑和金钱剑,揣在怀里时,金属片硌得胸口发疼,像揣了块冰。
三天葬礼出奇平静,连只乌鸦都没在坟头落过,连风都透着股小心翼翼的温顺。看着爷爷的棺木被黄土埋住,林墨松了口气,可暮色降临时,还是忍不住想起老宅的女尸。都这时候了,说不定早被山狸子拖走了,连骨头渣都剩不下。可到了后半夜,林墨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月光透过窗纸照在墙上,像块融化的白银,把家具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摸出桃木剑别在腰后,悄悄推开家门,石板路上的露水打湿了布鞋,凉丝丝的浸到骨子里,像踩在冰面上。
一路上都在想,要是自己能护住她,就帮一把;实在不行,也只能看着了。毕竟书上写的"尸香引邪祟",要是真招来什么,他这点三脚猫功夫,怕是连自己都护不住,只能跟着陪葬。
至于媳妇......林墨摸了摸发烫的耳根,还是娶个会笑会骂的好,像前村的杏儿那样,扎着麻花辫,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递过来的野枣都是甜的。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山。再走几步就是老宅,可这时,下山的小道上隐约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有人拖着木头在走,又像骨头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楚。
林墨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蹲在田埂下面,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凉得像贴了片冰。
月光突然亮得晃眼,把小道照得如同白昼,连路边的草叶都看得一清二楚。那行人影越来越近,林墨看清模样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那是什么人?分明是一群纸人,穿着红绿绸缎衣裳,脸上抹着胭脂水粉,在月光下白得像涂了层粉,连血管都看得清。它们关节处用细麻绳连着,走一步就发出"咯吱"声,像有人在扯生锈的铁线;手里还提着纸糊的灯笼,烛火在罩子里明明灭灭,映得每张脸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嘴角的笑纹僵得像刀刻的。
领头的纸人穿着件红嫁衣,凤冠霞帔样样俱全,脸上画着笑,嘴角却咧到了耳根,露出里面惨白的纸页;它手里还捧着个红布包裹,不知装着什么,正一步步朝老宅门口挪去,每一步都踩在月光里,投下淡淡的影子,像张被揉皱的纸。
如有内容侵犯您的合法权益,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将第一时间安排处理。
Copyright © 2019-2021 618rj.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