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用头发交换金匕首,不能刺破王子心脏的孩子,将来也毫无用 处。” 这是谜一般的话语。 但也像是一个宣战。
“即使用头发交换金匕首,不能刺破王子心脏的孩子,将来也毫无用处。”这是谜一般的话语。但也像是一个宣战。...
“别站着,找个椅子坐下。”
他独自向讲台走去。
闪光灯闪烁,空气瞬间紧张起来。
站在蓝色讲台前,他以锐利的眼神开口。
“在总统的特别演讲中,他坦诚地表达了对过去任期内国家治理和主要
问题的看法。请举手提问。”
严肃而有力的声音。
熙珠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果然,很多人举起了手。接下来,问题和回答像乒乓球一样来回。
白司言流畅的回答让人不由自主地动起手来。
‘如果我能站在他旁边’
她想着要更加练习配合的节奏。
正当她全神贯注时,一位女记者站了起来。那是一位一直低着头的记
者。
熙珠的目光自然地转向那边。
“您好,我是明智日报的洪仁雅记者。”
“……!”
……什么?
“政府联合调查组对房地产投机的调查已经超过两个月了。”
她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姐姐……?
那是她自从婚礼前一天无声消失后,三年来第一次见到的面孔。
微微上扬的眼角,随意挽起的长发,昔日的美丽线条依旧如故。
熙珠呆呆地看着她。
更让她感到陌生的是,姐姐竟然进入了竞争对手的报社,而不是山经
日报。
姐姐……? “尽管非法投机现象广泛存在,但调查并不充分。有人担心无法取得显
著成果。”
自从耳朵受伤后,她的姐姐几乎不再说话。
她曾经因为不喜欢自己笨拙的言语而激烈地用手语交流,以至于手背
都淤青了。
曾经的她,现在说话比任何人都流利清晰。姐姐的转变让我的心脏猛
地一跳。
那是惊讶,也是感动。还有……一种孤独感。
一个不再需要熙珠帮助的,完美的姐姐。现在,似乎只有她自己还是
不完美的。
“政府对此事的立场是什么?”
“……”
白司言和洪仁雅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那一瞬间的沉默也充满了意义。
“白司言发言人,请回答。”
男人的眉头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明智日报的洪仁雅记者。”
他握住讲台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木板,指甲尖显得异常青紫。
熙珠似乎和他对视了一瞬,但她太紧张了,没能察觉到。
只是再次。
感到自己被排挤在外。
“特搜本部目前已经调查了超过千人。其中壹佰壹拾叁人被移送检察机关,贰拾柒
人被拘捕。” “在这千人中,有多少是高级公职人员?” “高级公职人员有二十名。” “才二十名啊。” “高级公职人员的调查并没有特别拖延。因为比以往更严格地遵循合法
程序,所以速度上有所限制。”
他面不改色地回答。
“调查仍在进行中,请大家耐心等待。政府计划在任期结束前,通过多
方面的调查来证明嫌疑。” “是的,你们应该这样。”
洪仁雅放下麦克风的动作很粗鲁。她一坐下,旁边的人就形对她
说:“你疯了吗?!”并狠狠打了她的手臂。姐姐满脸不耐烦。
“呼……”
熙珠紧张得手心都没了血色。
当她揉了揉手再抬起头时,
“……!”
她和一直盯着她的洪仁雅对上了眼。
不知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我。
她的眼神很平静,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熙珠的位置。
那突如其来的对视让熙珠僵住了。
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打什么招呼。
这时,姐姐先用手语说话了。
“……!”
就在麦克风转向其他记者提问的瞬间。只有懂这门语言的人才能听
懂。
“抱歉,我迟到了。”
熙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熙珠在简报会结束前就匆匆离开了。
和来时不同,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熙珠不顾衣服被淋湿,径直跑向停车场。
她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心情如此复杂,跑得气喘吁吁。
“喂,今天没看天气预报吗?”
“……!”
有人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臂,同时一把伞倾斜在她头上。
“这么傻,干什么呢?”
那声音自然得仿佛在记忆中从未消失。再次听到,依然陌生,是姐姐
那被遗忘的声音。
“姐姐……”
现在是时候不再逃避,问个明白了。终于,犹豫不决的熙珠先用手语
开口。
“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熙珠依旧用手语,而仁雅则直接说了出来。
“我去了德国,如你所见,耳朵。”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耸了耸肩。
“做了手术,拼了命。”
“……”
“那是临床试验,非法的。” “现在好了吗?”
听到“犯法”这个词,他的手迅速移动,忧心忡忡地望着姐姐的脸。
这么近距离一看,比起叁年前,她的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更重了,脸也瘦
了很多……。 “现在没事了。不过你……”
洪仁雅微微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你还无法开口说话?”
“……!” “我以为我消失后你会重新开口。”
熙珠的脸色变得苍白。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因为我,你才假装失语?”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个秘密被揭穿,这已经是继白司言之后的第二次。
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一样,寒意袭来。
“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装作不知道。”
她将脸转向雨伞外,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我只是,不想只有我一个人成为病人。”
“……!” “害怕。”
“……。” “因为需要你,迫切地需要你。”
她再次与她对视,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
“我是不是和你的母亲没什么区别?”
不会的,不可能……。
熙珠听着滴落在雨伞上的雨声,忐忑地观察着姐姐。手术成功了,现
在耳朵也应该能听见了。
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干瘪?
姐姐一向是这样的印象吗?
一种奇妙的违和感油然而生。现在的洪仁雅,比小时候更加不安和危
机重重。
“但是因为你,我真的想回来。”
“……。” “难道以为抢来的位置是真的?”
这不是一个问题,带刺的话准确地刺中了熙珠。
“别误会。”
她的手像痉挛般轻轻颤抖。
“小孩子只会看自己想看的东西。”
仁雅将雨伞递给熙珠说道。
现在她迈出伞外,迎接落下的雨。
熙珠惊慌地要靠近,却被仁雅摇头拒绝了。这是无言的拒绝。
“你从小就喜欢美人鱼。”
“……。”
突如其来的话语。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我们两个不能说话的人,谁更像美人
鱼。”
熙珠想尽办法想理解姐姐,但她的话意依旧模糊。
她无法回答,姐姐却平静地勾起了嘴角。
“但是,这不是你,熙珠。”
“……!”
洪仁雅的眼睛黑得发亮。
敌意。
一直以来作为姐姐的窗口活着的熙珠,不可能感受不到。
这种敌意鲜明到让人不可忽视。
胸口隐隐作痛。
“即使用头发交换金匕首,不能刺破王子心脏的孩子,将来也毫无用
处。”
这是谜一般的话语。
但也像是一个宣战。
“迟到了,对不起,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姐姐在雨中无怨无悔地转过身去。
“这段时间,多次问你辛苦了。”
整天身体都湿漉漉的。
未接来电超过壹拾个,姐姐的消息也堆积如山。然而她不想回复任何一
个。
“即便我不努力……离婚也许会很容易吧……”
逐渐飘落的细雨,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狂风暴雨。
如果是这样,就不该感到忧郁,而是应该庆祝吧?
熙珠勉强振作精神朝厨房走去。
没力气做饭,她只是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啤酒。
为了驱散寂静,她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总统的特别演讲和青
瓦台发言人的问答编辑。
“《明智日报》的洪仁雅记者。”
打开啤酒罐的熙珠停住了。
默默地找到遥控器按下静音键,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熙珠无力地坐在了可以俯瞰汉江的大窗前。
看着不断被雨水打湿的窗户,倾盆大雨让她想起了那一天。那一天,
她下定决心要离婚……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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