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侯夫人安排了别院,叫南汐好好养胎,又花了大把的银子收买南汐的父母。侯夫人又劝骆寅,老丈人是文官,正在步步高升,不能和大少奶奶撕破脸。大少奶奶继续被愚弄。她当时在侯夫人跟前,字字啼血质问“怎能欺瞒我”,侯夫人并没有当一回事,转而继续欺瞒她。看见她的痛苦,却又视而不见。侯府出事,大少奶奶与孩子也没好下场。骆宁想,若当年她知晓内情,早做打算,是否可以救自己与孩子一条命?赶到西正院的时候,院内一片混乱。哭声、叫嚷声,嘈杂不息。还有镇南侯的吼声:“去把骆寅拿回来!一时不见他,我要打死他!还有白氏,叫她速速前来!”骆宁尚未进院门,大少奶奶温氏到了。她面色惨白,足上少了一只鞋,似看不见骆宁,她径直冲了进去。“祖母,公爹,我听说……”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对老夫妻,以及楚楚可怜的南汐,身子颤了颤。南汐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向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您宽宏大量,发发善心,准我女儿进府吧。”妇人抱着温氏的腿,“她已经有了身孕,不能叫她去死。”温氏站不稳。幸好婆子搀扶了她。又有两个壮实婆子,把妇人拉开。“我不知道,阿寅从未向我提过。”温氏看向长辈,“不是我不许,我丝毫不知情。”老夫人叹了口气,对温氏道:“你坐下,不与你相干。”温氏应是。她坐在二夫人旁边,手还在微微发颤。骆宁进门。镇南侯和老夫人都瞧见了她,她只是略微行礼,也坐到了大嫂旁边。侯夫人稍后而至。镇南侯劈头盖脸问她是否知情。侯夫人也不知情,如实相告。“都是阿寅这个孽子!”镇南侯怒极,“准备家法!”西正院无比混乱。前世,这件事也没瞒住,下人们私下里嚼舌根,都能说到骆宁跟前。只是在镇南侯和老夫人跟前,做了一块遮羞布。既然被遮住了,大少奶奶也不敢明着诉说她的委屈。她明明很痛苦。所有人都需要为了侯府“颜面”,做出牺牲,除了骆寅。他依旧享受美色。侯夫人牺牲大少奶奶、侯府的声望,把骆寅保护得很好。今生挑破,至少大少奶奶有了立场,哭诉她的难堪。骆寅与侯夫人也别想置身事外。等骆寅回来,镇南侯请了家法,打了他二十板子。下手重,骆寅被打得皮开肉绽。“……他在吏部当差。虽然小官,到底占了个官身。此事闹大,往后他别想晋升。”镇南侯打了儿子,终于消气。解决的办法,是纳南汐做骆寅的妾;给南家夫妻一笔钱,安抚他们。绝对不能由他们闹去报官。镇南侯做了决定,不管是骆寅还是白氏,都无法更改。大少奶奶请示祖母:“孙媳想归宁,带着阿钦回娘家小住五日。”老夫人同意了。侯府一场混乱,很快平息。此事说到底不算特别大的丑闻,御史台也没办法编出花样。骆家在权贵中靠后,除了自家下人议论纷纷,外头不太感兴趣。骆宁给二夫人送两样点心。“……多谢二婶,在门口等候着,把他们领到了祖母跟前。”骆宁说。二夫人笑了笑,又说:“家里也许不想闹这么大。”“必然。”“温氏估计也在心里记恨你,你把她丈夫的丑事翻出来。”二夫人还说。骆宁:“总好过受骗。”“此话不差。”二夫人笑道,“不过,温氏回了娘家。他们夫妻、婆媳,从此大概不是一条心了。”骆宁笑了下。二夫人没有再说什么。新的南姨娘进府,怀着四个月的身孕。不到三天,她竟说住不惯,想要去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