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与她无关。

江晚晚摇了摇头，准备远离人群透透气刚离开主院发现竟然下雪了。

“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向你表明心意的时候，就是初雪。”

身后传来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江晚晚一愣，回头看去，果然是林舟鸣。

“记得，那时候我刚从外祖家回京没多久，舟鸣哥哥就整天约我出门游玩，在初雪的时候向我表明心意。那时候的我以为舟鸣哥哥也是心仪我良久。”

江晚晚回头看了他一眼，自嘲的笑了一下，随即又说道“后来我才想明白，哥哥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恰恰是因为不喜欢我。”

即便是最简单的字句，也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仿佛对她来说，他只是邻家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哥哥，他们之间再无半点情分可言。

林舟鸣心中一痛，眼底弥漫起无尽的愧疚与心疼。

“晚晚，哥哥知道错了……”

江晚晚穿的不多，外面的温度有些低了，她揉了揉僵硬的脸颊，搓了搓手臂，吩咐丫鬟给她取一件披风过来。

刚吩咐完，身上就多了一件男士披风，还带着温暖的体温，江晚晚转头看向把衣服脱给自己，身形略显单薄的林舟鸣，红唇轻轻的抿了起来。

林舟鸣看着她，轻轻抬起手不自觉的摸了一下她的头，道“是哥哥对不起你，你不原谅哥哥也无话可说，但是晚晚，我们至少还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对不对？”

“嗯。”江晚晚轻轻蹙了蹙眉，朋友就朋友吧，两家总归是世交又是邻居，也总不可能一辈子没有交集。

“先进去吧，外面太冷了。”林舟鸣看着她轻蹙的眉宇轻声说道。

江晚晚点点头，抬手准备将披风脱下来还给他，被林舟鸣拦住了，“穿着吧，进去暖和一些或者找到自己的衣服再换，你身子弱别受凉了。”

“不用，丫鬟已经把衣服取来了。”说着还是把衣服还给了他，拿过丫鬟取来的衣服穿上，转身离去。

目送着江晚晚走向内院，直到那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林舟鸣才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手里被归还的衣服，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独属于江晚晚那似有若无的香气。

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慢慢变得通红，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当初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他，在他面前笑的眼睛弯弯的，会害羞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的小姑娘了。

明明是宠了这么多年的，听到别人说他一句不好都会毫不犹豫的上前护着自己的小姑娘，却被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往事如流水，一幕幕的在他眼前闪过，庭院不知何时已经被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仿佛一片天然的大银幕，循环播放着他自己都过不去的伤痛。

他这么敢去奢求江晚晚的原谅。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可能是冷的，原本白皙修长的双手此刻变得通红，隐隐透露出血色。

这双手曾经也是血红一片，那是他将她推到歹徒手上，被歹徒刺中刀后淌下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温热，黏腻……

林舟鸣抬头看看向院外，不敢再细想。

“不冷吗，衣服拿在手里不穿，一直冻着，你真的不想活了吗？林舟鸣！”

匆匆的脚步和焦急的话语传来，林舟鸣没有动，长久的沉默着。

直到谢婉烟将披风从他手中取下，披在他的肩上，才听到他低低的嗓音，轻的仿佛听不见的一句话“我本来就不想活了，却偏偏还活了这么久……”

简短的话语却让谢婉烟瞬间红了眼眶，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